至于医生?
就算不去急诊室,其它的诸如妇产儿科,工作起来,也是很忙碌的,没有一刻停歇的,还有生命安全的隐患。哪像护士,尤其,住院部的护士,就早上医生查房后,病人换药的时候忙一些,其它时候,都是可以待在护士站里休息的。
而,会计嘛?
和老师、医生或护士、公务员一样,在任何环境下都不需要担忧会失去工作,并且年纪越大,就越吃香的一份职业。
这也正是中考,填报志愿时,林爱国和邓秀珍毫不犹豫地抛出“师范、卫校和财会”这三个选择的缘由。
年少时,林初夏并不明白父母的苦心,等到成为一个南漂,遭受了种种来自于性别、年龄和职位上的毒打后,才终于明白:人哪,在不能改变大环境的当下,就必需磨平自己的棱角,彻底融入进去。
好吧,扯远了。
此刻,听了邓秀珍的问话,林初夏才诧异地挑眉:“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大学老师?”
最多,就是有意无意地嘀咕几句“艺术家是一份轻松又优雅的工作,只要有名气,随随便便卖一幅画,就能吃上个三五年,完全不需要过什么‘柴米盐油酱醋’的操劳日子”。
“你不是说,你有个同学的姐姐是省美院老师,一年到头,在学校上课的次数不超过十次,大多时候都是带着学生到处写生,拿着高工资不说,还公款旅游吗?”
在邓秀珍看来,成为大学老师和当艺术家这两个职业,不仅不冲突,甚至,还能彼此影响,成就对方。
“呃……”
林初夏傻眼了,下意识地朝邓秀珍竖了个大拇指:这件事,她好像就是某天随口和邓秀珍闲聊时秃噜出来的。
“统啊,没想到,我老妈记性这么好!”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所以,其实,邓秀珍是一个被特殊年代耽搁了的学霸?
系统:“……”
“妈,那你觉得,我也去考美院,咋样?”
“不咋样!”
邓秀珍瞪了林初夏一眼,即使,林初夏在自学的情况下作出《爱莲说》这幅书画作品,在获得全国青少年书画比赛省区分赛第三名的情况下,被送往京城参加全国评选这件事,让她逢人就炫耀吹嘘,引来无数为人父母羡慕嫉妒的目光,并不止一次被人追着请教“怎样教导儿女,在不影响学习成绩的前提下,将自己的爱好发扬光大”。
但是,就像中考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林初夏选择美校一般,此刻,她再次出声劝说道:“初夏,你们班主任戴老师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的成绩稳步提升,又说你已经预习完高一的知识,接下来,可以多参加些竞赛。到时候,指不定就被清北看中,给你一个保送的名额。”
“再不然,就算参加高考,凭你现在的成绩,也能轻轻松松就考一个重点大学,还会被分到热门专业去。到时候,留校当老师,教语文或外语,不比教美术更好?”也更受人尊敬?
当然,最后这句话,邓秀珍并没有说出来,但是,林初夏却是明白的。
别说现在,就是再过几十年,美术、音乐和体育这三门课,也是被语数英这些主课排斥蔑视的。
而,艺术这条路,大多情况下,仍然是成绩中等偏下,靠自己学习,完全考不上理想大学,只能选择艺术特招生,进入清北这样的顶级学府或再次一些的省大重点学校学生的选择。
……
期中考试的前几天,就下起了绵绵小雨。
偶尔刮过的微风,拂在脸上,带来的凉意,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大热天的,被人往脖子里放了根冰棍,忍不住地一哆嗦,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都说“年轻人火力旺”,尤其是十来岁的男孩子,然而,这话,对一天24小时,除了睡觉和体育课,其它时候都坐着的学生们来说,纯粹是心理安慰——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那种。
女生嘛?身体原因,天生就怕冷,而,林初夏更是其中的典型。
这一点,由她早早就将那床八斤重,大红色牡丹花图案的毛毯叠好,塞回衣柜里,换上来学校报道前,林爷爷特意和邻居换了新的棉花,找人弹的那床十斤重棉被的举动中,就能够瞧出来。
当然,睡觉的时候,必然是要穿上薄款珊瑚绒,也是后世说的法兰绒睡衣,并将第二天要穿的毛衣和毛裤,放到被窝里暖着的。
是的,严格说来,南方的冬天,比北方冷多了。
毕竟,北方一到冬天,就有暖气。而,南方嘛,尤其,林初夏所在的城市,即使秋冬时节,阴雨绵绵,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但是,供暖什么的,那是想都不要想,全靠一身正气过冬。
否则,也不会有“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被冻成狗”这句自嘲般的话出现了。
当然,大冷的天,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下肚,远不如一群人围坐在火锅前,一边烤火,一边闲聊,一边吃着鲜美又热乎的东西,给人带来的感觉更为舒爽惬意。
那种越麻越辣越过瘾,让人欲罢不能,吃完一顿后,额头都冒汗,身上更是热气腾腾,从里到外都特别舒坦的麻辣火锅,更是其中翘楚。
啥?
不仅半军式化管理的南山中学,就连对学生管束不那么严苛的大学,也都禁止学生在宿舍里使用电器,就更不用说“打火锅”这类的聚餐活动?
不知道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