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林初夏嘴角抽了抽,能走捷径——爬窗的情况下,谁愿意跟一堆人在门口挤来挤去?
然而,他们都是十多岁的大孩子,早就知道羞耻为何物了,哪能和三四岁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比呢?
林浩宇撇撇嘴,林初夏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能装傻吗?
当然不能。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偃旗息鼓。
“姐,你看那边!”
下一刻,林浩宇那双如同雷达一样闪烁的双眼,就紧紧地锁住了目标。
那是一个20多岁的大姑娘,被两个身材魁梧,手臂隆起鼓鼓肌肉,看着就特别有力量的男人拖举着,从敞开的窗口里爬了进去!
林初夏低头,忍不住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眯林浩宇。
林浩宇毫不示弱地回瞪,捋起袖子,冲林初夏亮出自己这些年来锻炼出来的肌肉,同时,还不忘记活动手脚,进行热身运动。
“姐,你就说,行?还是不行?”
“行啊!”
“不行!”
林初夏和邓秀珍,难得地异口同声了,然而,面对林浩宇跳跃式攀爬窗口上火车的举动,两人却持相反意见。
“妈,没事,让他爬。”
人嘛,总是要勇于尝试的。
而,以林初夏对林浩宇弹跳和柔韧体格的了解,眼下,林浩宇正处于身体发育巅峰状态,又因为这大半年的悉心调养,以及,初级基因液潜移默化状态下的补充,别说在不倚靠外力的情况下爬个火车窗口,就是直接窜到火车车顶上,都soeasy!
邓秀珍眉头紧皱,来不及训斥林初夏,原本往前迈去的脚步也跟着停动,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林浩宇的背影……
眼见着,林浩宇犹如一只轻巧又矫健的豹子,在重重人群中穿梭奔跑,临近窗口时,突然一个飞跃,就双手牢牢抓住了窗框,接着,脑袋一低,身子一弯,双腿用力一蹬,顺利地窜到了车厢里,邓秀珍才长舒了口气,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初夏,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你不想着劝劝宇儿,反而还鼓动他去尝试,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你就没想过,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回过神来的邓秀珍,在被林初夏揽着肩膀,护着往车门方向挤去的同时,眉头皱得紧紧的,喋喋不休地教训起林初夏来。
“妈,姐,你们快点!”
林浩宇从敞开的窗户里探出脑袋,左手抓着窗框,右手朝不远处的邓秀珍和林初夏挥动着,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满满的兴奋和激动。
他刚才,爬了火车呢!
别说整个班,就是整个学校,他都是头一份的!
林初夏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就跟系统吐槽:“统啊,我觉得,不应该同意他爬窗的!”
大家都进门,凭什么,林浩宇就能搞特殊呢?
系统:“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赞成’?”
“因为我想告诫他,在他做出某个很可能危害到自身安全的决定时,就算是家人朋友都出声附和,大声赞同,也得在心里仔细琢磨一二,慎重考虑一番,绝不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下来,并且,因为对方给予的所谓发自肺腑的建议和称赞,就将对方引为人生知己,从而落入对方有心或无意间设下的陷阱里。”
前世,林浩宇为什么会落到那样一个悲惨境地?
与其说,外界环境和复杂易变的人心,起到了很大作用,到不如说,打最初,他就没有做到“防人之心不可无”“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系统:“你不就怕这样训练下去,将他生生逼成个‘心机婊’吗?”
到时候,林初夏现在的平静安稳生活,还能继续保持下去吗?
“瞎说什么?”
林初夏撇嘴,前世,初入江湖的她,因为待人真诚热情,没什么心机,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最终,才修炼到“外圆内圆”的境界?
今世,她带着前世记忆重生而来,又选择了和前世截然不同的一条路,看似能在很多方面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能在拥有不逊,甚至远超前世悠哉闲散生活的前提下,保持住那份源自骨子里的清高自傲,又何必再继续做回前世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自己呢?
那样的生活,看似美好,实则,繁华的背后,却是无尽的寂寞苍凉。
简单地来说,谁不愿意做个棱角分明的人呢?只有这样,才能和那些所谓的成熟、懂事、识时务、知进退,看似人人称赞,实则,因为周围都是这样的人,而轻易就泯然众人,没有任何特点的成年人区分开来。
系统:“……”这叫什么呢?双标吗?
“统啊,你在想什么?”
林初夏眯了眯眼,虽然,系统并没有说出些类似吐槽、贬低之类的话,但是,以她对系统性子的了解,这样的沉默,可不就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嘛?
系统并没有正面回答林初夏的问题,而是幽幽道:“火车要开了。”
已经顺利抵达车门处,将两张车票递给检票员的林初夏:“……”
第一次坐火车的林浩宇,特别地兴奋,看看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偶尔发出不明意味的感叹,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偶尔凑到邓秀珍和林初夏耳旁,说些自己发现的趣事,全然没有了之前见到邓秀珍和林初夏母女俩后,被两人逮着机会念叨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