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刘校长拍板,累着自家老娘,还是累着外人,这还用说吗?更何况,这所谓的外人,还是许老师的长辈,帮着自家小辈收拾残局,不是理所应当的?!
想到了这几天,他和周主任暗访时,十次中有七八次遇到的吵闹打架事件,就又皱了皱眉,在心里忍不住将施行“不掬品性和能力,成绩好的人,就有优待”这般提拔班干策略的许老师骂了一通。
只是,到底是学神学霸云集的实验班,个个都是重点大学的好苗子,哪能因为这些小事就放弃?
“周主任,每天上午和下午,我们去实验二班外面巡视一遍。”
“没问题。”
周主任应得那叫一个爽快,其实,就算刘校长不说,她也会主动跟刘校长提起这件事。
甚至,不吹不黑地说上一句,这半个月来,实验二班之所以只是班内吵闹喧嚣,偶尔有些打架的事情发生,但矛盾并没有得到更进一步地激发,全赖有她隔三差五就溜哒到二班外面看顾。
那么,为什么需要刘校长援手?
很简单,因为实验班里还有十名关系户。
而,这些关系户,个个家里都有位高权重的长辈,平日里也很是受宠,早就习惯了长辈们对着外人冷着一张脸的严肃模样,对着自家人,尤其他们这些小辈时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慈祥和蔼模样。
因此,即便她一如既往地板着张脸,身上无时无刻地散发出威严的气息,这些关系户也并不害怕她。
这种情况下,可不就需要刘校长这位同样位高权重,且掌握着这些关系户“生杀”大权的大佬出面?
不管领导们心里有着多少小九九,同事们又是怎样的担忧,总之,会议结束后,李老师就走马上任了。
首先,被李老师找上的,就是那位校草级别的班长雷柏林。
惯例的一通安慰、鼓励和称赞后,李老师才出声问:“这几天,有问题吗?”
雷柏林迟疑片刻,看了眼李老师那老态龙钟,不,应该说是没什么震慑杀伤力的外表,和满是温和慈祥的神情,点头又摇头:“有些小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李老师心里叹气,脸上却并不显露分毫。
没办法,都说“江山易移,本性难改”,就算年少时的他也曾是个一点就炸,一言不合就捋袖子揍人的暴脾气,但是,结婚后,多年的“妻管严”似家庭生活,早已将他这些尖锐的棱角磨平。
当然,不仅外人,就连自家人,都曾为他抱不平过,觉得他是个怂货。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在他看来,媳妇儿的管束和唠叨,不仅仅是她对自己的一片爱,也代表着夫妻间的一种“互补”式相处方式,只有这样,才能打造出“家庭和睦、子女孝顺”的五好家庭。
单是这两点,就比许多自认“顶天立地男子汉”“在外面不咋样,在家却一言堂”,看似强势,实则家里乱得一团糟的所谓“男子汉”强上许多。
因此,眼下,雷柏林这幅明显有所隐瞒,甚至,很有几分瞧不上他的姿态,落到李老师眼里,却并没有生出多少愤懑和憋屈。
毕竟,自家侄儿是什么德性,他是一清二楚的,那么,任命这小子为班长,不正是某种程度上的“臭味相投”?
“有问题就去找我,如果我不在办公室,就去找刘校长和周主任。”
交待完后,李老师就挥一挥衣袖,特别潇洒地离开了,完全没将接下来,二班因为他这位临时代班班主任,将掀起多大的风浪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见,“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哪怕李老师打心底地鄙夷蔑视和自家侄儿许老师,但是,归根到底,这两位流着相同血脉的亲人,确实有着本质上的相同。
——爱学学,不学就滚!
这也是中午,吃饭时,听到张莎嘴里那些对被强制性摊派任务的李老师,发自肺腑的同情和怜悯话语后,林初夏心里生出来的无奈和叹息。
“李老师那人,心里门儿清呢!”
这位大佬,那是典型的以德服人。
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好学生和坏学生,待他们一视同仁,还特别温和贴心地和这些学生谈天说地,偶尔聊聊曾经年少时做的那些轻狂事情,很快就和同学们打成一片。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做法,也就对差生有效果。
奈何,架不住,二班向来实行“能者上,不能者下”的强者为尊作法。偏偏,入学测试时的年级第一和第三的都不愿意当班长,于是,班长这个职位就顺延到了年级第五的雷柏林身上。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毕竟,每个班,都有那么些或一心向学,或嫌麻烦,或能力不够,有心无力的学神。
只要雷柏林有能力,再不然,愿意听班主任的安排,班内也没多少调皮捣蛋的,那么,在班主任的看顾下,安稳地度过三年,也是没问题的。
错就错在,出身权贵之家的雷柏林,为人处事确实不错,但是,管理用人方面的能力,却还处于“纸上谈兵”的阶段。
许老师在的时候,面对许老师的那些安排,他即便心里不服气,甚至不免有些拖延,却并没有阳奉阴违。许老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就跟撒欢的马一样,彻底放开了蹄子,在广阔的原野上恣意地奔跑。
如果,仅仅只有他一个这样到还好,毕竟,还有副班长等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