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要去哪儿啊?”
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洋溢张扬和自由的气味。
王可可坐在车里,看着路边被突然拽走的女人,手不由自主握上车门把手。
一头红发,红棕色紧身背心搭配黑色短裤,细高跟踩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被人架着走。
她装成司机在这儿接奚漩,半个月也没见到奚漩嘴里的人。
奚漩是这家赌场里唯一一位女荷官,无人不知。
可现在,门口的保安不过看了一眼,便继续目视前方,熟视无睹。
看来,都是有故事的啊。
两辆黑色轿车飞驰而去,路过车水马路,越过灯红酒绿。
停在一座废旧工厂。
王可可订了明天回国的两张机票,如果奚漩能够平安出来。
奚漩不否认,她现在的一切好生活都是萌婧给她的。
但她的丑恶也是拜萌婧所赐。
“是你”
奚漩的声音传进王可可耳朵里,王可可还在车里,按下录音键。
“设计稿呢?”
这个声音对王可可来说,并不熟悉,反而还很陌生。
对奚漩来说,也差不多。
以前都是萌婧亲自来,上个月开始,突然换了一个人,好像是叫董纭。
跟萌婧的心狠手辣不一样,董纭初次见她时,还带着一丝愧疚。
“没有”,奚漩巡了一圈,直接坐在董纭对面,废铁哐啷响动,往下降了一点。
奚漩长腿交叠,因为坐下的缘故,大腿根部露出一块红色的纹身。
火红色的烈鸟,欲飞出囚笼。
“你什么时候能画好”,董纭咬了下嘴唇,她清楚的感受到了面前女人的气场,强大压力,“婧姐说”
“你为什么听她的话?”奚漩把手机对准董纭,方便王可可听见,“看起来,你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食指伸出,再蜷缩,对着门边的保镖如此两下。
不是她经常抽的牌子,不过,味道也不错。
吞云吐雾里,映着董纭的脸,越来越红。
奚漩猛地吸一口,再缓缓吐出,唇舌里还萦绕着烟草芳香,“我爸爸,在她手里”,想起那个是瘫在沙发里就是活跃在赌场的男人,奚漩的眼神里流露出厌恶,以及01的无奈,“你知道我抽的这是什么?”
董纭自第一次见到奚漩,就发觉她不简单。
她以为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然怎会派她这样的菜鸡过来?
她的小心思,真正在这样的地方,就是不值一提。
“你应该还没接触过吧,也是,你还没有忤逆过她,又怎会得到这种东西”,奚漩自嘲般笑着,又抽出一根,在手里把玩,“我的命,都在这里了,你想试试吗?”
说话的不经意,让董纭以为她出现了幻觉,下一秒,奚漩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不用去多想,董纭觉得,她已经知道那是什么。
毒品。
眼看着被点燃,就要塞进她嘴里。
董纭一惊,直接把面前的人推倒在地。
阴森的笑声,自暴自弃的眼泪,混着董纭的说话声,一起被留存在王可可手机里。
温谢昨晚打电话到半夜,闹钟还没响起,又一次被强制唤醒。
知知挤好牙膏塞进她嘴里,转身接水的功夫,温谢又要睡着了。
歪歪扭扭站在洗手台前,头部一颠一颠,睫毛轻颤。
就像是睡梦里突然被泼了一盆水,温谢睁眼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散着头发,嘴里叼着一根牙刷。
旁边的知知,甩了手上的水,推开门出去。
背影僵硬。
“没追出来吧”,她也真是胆子大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温谢换了睡衣,直接穿上了等会儿拍戏要用的衣服,出门前还在镜子前拨弄了下头发。
睡了一晚,这刘海,像被啃了一样。
“去哪儿啊?”以为是要拍戏,没想到知知带她上了二楼。
二楼不是男生们住的地方么?
这大清早的,怪不好意思的。
两人停在贴着田诃照片的门前,门留了一条缝儿,知知敲了两下,里面传来一道男声。
不只是田诃,萌婧也在里面。
这让温谢有点意外。
可是,里面的气氛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萌婧有点愤怒,直勾勾瞪着田诃,田诃却很平常一样,桌子上放着三明治和牛奶,旁边还有一本音乐杂志。
封面是温谢。
“这是干嘛?”温谢先径直去了浴室,翻出一块折叠镜。
“郝依依不见了!”
田诃懒得说话,嘴里咀嚼着面包,眼睛直勾勾盯着温谢。
“什么意思?”温谢自打回了温家,跟蒋岚依她们已经断了联系,更别说郝依依,姐妹情深早都装不下去。
“这个,是不是你给她的!”
田诃房间里就一张小桌子,温谢直接坐在地上,上粉底液,此刻桌子上被拍上一张纸条,强大的震动打翻了粉底液。
顺着桌边溜下来,滴在木地板上,融为一体。
白纸黑字,出现了温谢和田诃的名字。
温谢看向田诃,后者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
根本就不是他的字体。
“不是”,温谢捡起粉底液瓶子,接过田诃递的纸巾,沾了一下还没完全渗进去的浓稠液体。
“怎么可能不是!你们俩合起伙来骗她对不对!”萌婧已经疯了,面前俩人这么冷静,肯定有猫腻,这件事要是跟她们没关系,那这纸条又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