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侠大为失望,无奈作罢。当下众人重新整队,伤者改乘马车,死者就地掩埋,匆匆启程赶往亳州。临行之前,众人向胡笑天道谢作别,并送了一匹座骑给他代步。
胡笑天也不推辞,翻身上马。向着东北方奔驰而去。
行出数十里,逐渐见到人烟村落。胡笑天顺路买了点干粮充饥,转上官道驰行。于黄昏时进入了商丘地界。
眼看天色将晚,胡笑天选了一处靠近溪水的土坡休息。他就地取材,从溪水中抓起两条大鱼,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升起篝火烧烤。当烤鱼的香味随风飘散,几只夜晚出行的小兽悉悉索索的靠近,躲在草丛中偷偷窥探。胡笑天难得放松心情,自顾自的享用烤鱼,可惜少了香料盐味。美中不足。
突然,远处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胡笑天轻轻一纵,跃上树枝高处,极目眺望,但见东北方向有火光闪动,离此约有五六里地之远。他不禁动了好奇之心,跃落地面扑灭篝火。施展轻功奔去。奔到半途。前方又是一声同样的惨叫惊起,撕心裂肺,仿佛有人正在遭受某种酷刑折磨。他转念一想,放慢了奔行的速度,果不其然,片刻后又响起第三次惨叫声。传遍四野。
胡笑天眼力超凡,不需要靠近已然看清前方的景象。只见稀疏的林子中。燃起了三堆火苗,一位白衣男子四肢大张被捆绑在树下。双目空洞流血,已经被挖去一对眼珠,耷拉着脑袋急促喘息着。他胸腹处插着一根削尖的树枝,长约两尺有余,贯体而过,鲜血顺着树枝末端嘀嗒落地,在身下汇成了一滩污血。在两丈开外,另有一名头戴青铜面具、挺拔如标枪的黑衣人,身背长剑,手中把玩着几根削尖的树枝,目光冰冷无情,又似燃烧着仇恨的怒火。他显然是有意折磨那白衣男子,不让他轻松死去,若非是心肠冷酷到了极点,便是别有用心。
胡笑天早非初出茅庐的冲动少年,见状心中起疑,悄然跃上一棵大树,隐身枝叶中默默观看。
又过了半个时辰,西北方人影闪动,竟有七名高手联袂奔来,分明是受了火光和惨叫声的吸引。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极为警觉,不等来人接近,已经隐身藏起。那批高手自恃人多势众,并未刻意隐藏行踪,待来到林子边缘,看见那插满树枝、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不由纷纷怒喝:“是聂兄!”“聂兄弟!”“天杀的,是谁如此折磨本宗弟子?!”当下一起抢上,其中有三人动作迅速,几乎不分先后的落到那白衣男子身边。砰!他们落足踩地的一刹那,地面陡然塌陷,泥土烟雾pēn_shè上天,笼罩四周。在漫天的烟尘之中,暗器嗖嗖破空,声声催魂。
“有陷阱!”
呼声未止,已有人中招惨叫,噗通坠入凹陷的大坑底部,旋即更加刺耳尖锐的叫声响起。剩下那四人大惊,翻身后跃,仓啷啷抽出兵器护住头胸部位,如临大敌。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样。
那四人岂敢马虎大意,背靠背站成一圈,脚下缓缓移动,避开下风处。待烟尘散尽,但见树底下多出一个长两丈、宽一丈的大坑,坑底倒插着一排排削尖的树桩,先前那三人被树桩刺穿了身体四肢,兀自在挣扎扭动,血流不止。
胡笑天倒抽一口冷气,那三人身手不俗,却躲不开这粗陋的陷阱,要么是刚才的烟雾中混有强力mí_yào,要么是猝然发动的暗器淬有剧毒,令他们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算计极深,手段更毒,一招未发便结果了三名强敌,理应非常了解对方岛头阑な侄危不动则已,一动必然见血封喉。如此人物,堪称劲敌!
那四人绕到树后,分工合作,小心翼翼地拆除了几处藏而未发的机关,确信安全无忧后,方砍断绳索,把那白衣男子抬到一旁。其中一人按住他的背心输送真气,另一人大声问道:“聂兄,是谁下的毒手?他去了哪里?”那白衣男子浑身抖颤,拼尽力气嘶声叫道:“毒、毒,我身上有毒!”话音刚落,刚才碰过他身子的两人惊呼跳起,忙不迭地举手察看,只见手指、掌心已染上一层淡淡的黑色,渗入肌肤深处,无论怎么擦拭都擦不掉。其余两人暗呼侥幸,对视一眼,果断举起兵器朝同伴的手腕剁去。竟要来一招“壮士断腕”。中毒的那两人骇然闪开,惊叫道:“你们疯了不成?有解毒丹药没有?快拿来!”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舍得剁掉双手?
众人手忙脚乱间。竟没发觉敌人悄悄潜行而至,蓦地剑光骤闪,犹如毒蛇出穴,无声无息的刺向一中毒的高手。
胡笑天大讶。这一招居然是正宗的衡山剑法!难道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是衡山剑派的弟子?眼看这一剑角度刁钻,去势如电,深得衡山剑法的真谛,换成是他来施展也不过如此。衡山剑派上下,还有哪位具有这般实力?心念一动。如夜枭般滑落树梢,纵身掠去。
那黑衣人出其不意突施杀招,剑光掠过,一名敌手中剑倒地。跟着手腕一抖,剑如疾风骤雨,朝着其他三人刺去,森冷的剑意卷送,地面的枯叶顿时化成齑粉。
“又是你!”那三名高手齐声怒喝。未曾中毒的两人立时联手突前。兵器展开,当当挡下敌剑,而第三人则向后倒退,边退边掏出一枚花炮点燃,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