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群采药人立刻紧捂双眼,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不管你们究竟有没有见到过古木花,今后也都看不见了!”郜公子淡淡一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皇城郜家之人,真是心狠手辣!”荣睦见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怒火,尽管郜公子虽然并未痛下杀手,可直接将在场所有采药人的眼睛用暗器刺瞎,无异于置他们于死地。毕竟,一旦失去了双眼,作为采药人,他们的生路基本就被断绝了。
愤怒过后,他对于不光通晓医药,拥有致命暗器,而且还心狠手辣的皇城郜家不禁升起了一丝忌惮。他明白,现在最好不要意气用事,正面与其对抗。毕竟与郜掌柜的那番交锋,存在着极大的侥幸,若是换做不远处的这位郜公子的话,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除过愤怒,更多的是对于郜公子所言的怀疑。根据古毅苛的消息,古木花出产与古木林的最内层古木峰,而花费五万铜币进入古木林的采药人才刚刚来此几个时辰,凭借古木花的稀有程度和所在地区,不论从时间、路程还是运气角度,根本不可能收集到古木花。
“这古木花应该是假的,这郜公子肯定是故意出手伤害他们的!”戴瑞思索了片刻后,轻声道。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戴瑞所言虽然与荣睦所想相似,可他还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以郜公子的实力,想要将他们的性命易如反掌,完全没有必要如此,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谁在此鬼鬼祟祟?”
这时,郜公子冷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令荣戴二人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荣睦的后背不禁冒出了阵阵冷汗,手也不自觉地摸向了袖中血铜弩,可理智告诉他,必须冷静应对,因此,他双手平放在两膝处,一脸平静地看着郜公子一行杀气腾腾冲着自己而来。
“你是谁?”郜公子停在了距离荣睦五步外的地方,仔细打量着这个面色如常的少年,顿感颇为面生,继续追问道。“难道你不知古木林已被封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吗?”
“这位公子,此处风景独特,奇花异草自成一处独立天地,乃是绝佳的踏青之地,我等只是来此游历一番,增长一些见识而已。”荣睦终于看清了这个相貌不凡,气度儒雅的中年人,再次对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有了新的理解,因此对郜公子的蛮横早有准备的他,表现出一副商人般的客气。
“你是谁?”郜公子如常的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畏惧和尊敬,几乎从未遇到过眼前这般看起来和善,其实则心怀鬼胎的客气。
“在下乃是杉鹭镇镇守、柳塘代镇守荣睦,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荣睦并不打算掩盖自己的身份,因为现在所能利用的势力实在太少,所以全盘托出道。
“呵呵,原来你就是那个荣睦啊!”郜公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笑意,空洞的双目中似乎也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生机。
虽然郜家最大限度地封锁了郜天岩叛逃的消息,并且散布了许多谣言混淆坊间的视听,可无奈对手也非寻常家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所以最后还是给郜家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而赶鸭子上架的荣睦,作为始作俑者,则名正言顺地成了郜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尽管郜家对他恨之入骨,可碍于众多对手,不敢轻易对其动手。半晌过后,郜公子抬起右臂指着荣睦道。“此处已被我郜家封锁,还望你速速离去,否则后果自负。”
“这位公子,我身为两镇之镇守,此番游历于古木镇一带,一是为了相邻两镇商贸往来,二是来此学习,这第三嘛则是顺便前来查个案子。”荣睦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故意朝着躺在不远处地上惨叫不止那些的采药人望去。“这应该无可厚非吧?”
“确如荣镇守所说。”郜公子放下右臂,紧握成拳,微微侧过脑袋,对着身后的人试了个眼色,看着那些个躺在地上的采药人被手下快速地清理了之后,一改刚才的不善,十分客气地道。“古木林内危机四伏,不少奇花异草都有剧毒,猛兽飞禽也常常吃人,还望荣镇守多多小心,以免遭遇不测。”
“多谢郜公子好意提醒,此番游历定然将会沿途的一切牢记在心,当做浅薄阅历,他日也好勤政为民,廉政奉公,不负百姓重托。”郜公子的举动自然逃不过荣睦的双眼,他也明白郜公子话里的意思,也清楚现在所处的形式,只不过心中的这口恶气实在难以咽下,忍不住还击道。
“荣镇守请便。”郜公子的双目停在了地平线上的古木峰,僵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面前这个敢于挑衅自己的毛头小子,只是空气与浮尘一般,根本不只得多看一眼。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唯有真正动了杀机,才会如此。
感受到郜公子身上散发而出的浓浓危险之感,荣睦的心跳不禁也加快了许多。即便之前他也经历过不少生死攸关的时刻,身上也留下了伤疤,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明白,此番古木林之行,郜公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但那些采药人的公道谁来主持,墨先生的解药谁来采集,这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郜家,又该有谁来解决。想到这里,荣睦心中的正义之感,和要以正视听的决心令他容光焕发,只见他淡淡一笑,转身朝着古木峰的方向走去,戴瑞也是紧随其后,将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