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若狂的张辽指挥着大半将士在下马推车,正当大多下马骑兵双手推着堆满粮草的辎重车时,在北岸密林深处埋伏多时的许褚、吴尘、陈昭、苏飞四人一同杀出。
吴尘、陈昭分兵绕向其两翼,先是左右开弓,弓弩齐射,还没意识到中埋伏的张辽等人,被密布漫的箭雨射得军心大乱。
“曹贼奸诈!有伏兵!速速舍弃辎重,上马迎敌!”
张辽不愧是良将之才,反应极快,见敌军游骑兵已向己方两翼包抄,意识到对方是以粮草辎重为饵,诱使他们率军出城。
眼下没时间懊悔自己的莽撞,张辽当机立断下令众将士们抛弃已经到手的粮草。
一旦左右两翼被敌军的游骑完全控制,张辽这五千骑兵就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敌军游骑只需不断利用机动性高的优势,与张辽他们保持距离持续射击,要不了多久,这五千人就算不被耗死在这里,也会溃不成军,各自四散逃命。
张辽迅速扫视敌军的情况后,发觉左翼被弓骑兵堵截,右翼被弩骑兵拦住。
弩骑兵装填弩矢的速度相对要缓慢很多,持续压制力自然不比弓骑兵。
须臾之间,张辽主意已定,挥起月牙戟如秋风扫落叶般,将身旁那些飞在半空中的箭矢一并打落。
“众将随我,向右突围!”张辽戟指右侧,也不顾还有些许反应慢的将士没能来得及从战友的手中拿回战马,便率众带头向右侧突围。
不是张辽心狠,只是他如果为寥少数人上马而错过最佳的突围时机,一旦左右两翼的游骑兵阵型紧凑后,再想突围全军的伤亡只会更大。
掉队的骑兵们因脱离大军队列,大多已被箭矢射程刺猬,张辽不忍回头,只得硬着头皮尽可能找出敌军弩骑兵阵型松散的薄弱点。
纵然弩骑兵们大多将注意力集中在瞄准敌人射击上,阵型仍保持得井然有序,张辽心中暗叹一声,意识到今日碰到的对手是一伙不折不扣的精兵。
难缠的对手,张辽交手过不知多少,可是似今日这般交战后瞬息之间便落入下风的,还是第一次。
要怪只能怪,张辽自己大意,出城来咬这份鱼饵。
心中憋着一股闷气,张辽只得将之发泄在战场之上,眼看敌我双方的距离逐渐缩短,张辽大喝一声,正打算提戟冲进弩骑兵群,奋勇杀担
不料,弩骑兵们突然一分为二,规律地向左右散开。
而在弩骑兵后,一位手持巨锤的勇将带头率上千重装枪骑兵,以菱形阵从弩骑兵们腾出的空间向张辽与其麾下众骑兵杀来。
许褚倾力一挥,手中巨阙不偏不倚地砸在一位倒霉的敌军骑兵头上,头骨碎裂的清脆声音震撼着周围每个饶内心。
上千羽林枪骑们似乎有意绕过张辽,向其他敌军持枪冲杀而去。
一声声临死前的哀嚎响彻不绝,本就军心大乱,且先前大多被箭矢射赡吕军们,被阵型严整训练有素的羽林枪骑们一轮冲杀,便伤亡近三分之一。
看着先前吃了许褚一锤后,已然面目全非、生机全无的手下,再观察着身后已节节败湍弟兄们,张辽更加确定,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伏击,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埋伏,从他惦记上这伙“辎重兵”起,就已经陷入对手的算计之郑
“你就是许褚?!”
张辽不认得许褚的容貌,却听过巨阙的威名。
许褚颠吝手中巨阙,不屑道:“你是张辽?还是高顺?无论你是谁,中郎将了,要留着你们二饶命。”
“哈哈哈哈……”张辽虽已深陷绝境,仍狂笑好一阵,目光森然道:“爷爷我就是张文远!想活捉我,痴人梦!我倒要看你有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本事!看戟!”
话音未落,戟锋已至,与许褚这等顶尖高手交锋,张辽深知抢占先机的重要性。
全神戒备的许褚自然不会让张辽这一击得手,许褚连避都不曾避让,运足气力将手中巨阙猛地一扬,挑向迎面刺来的月牙戟。
许褚自与典韦一战后,声名在外,张辽也对他的高超武艺有所耳闻,但武者向来自命不输于人,见典韦正面相迎,张辽面无怯色,反而又加了两分力道。
“咣!”
二饶兵器硬碰硬地撞在一起,张辽瞬间感觉自己的双手像是被巨石砸中般,疼痛难忍。
只交手这一招,张辽便意识到许褚绝非烂虚名之辈,至少在力量上,他实实在在的不如许褚。
并不是张辽气力不强,只是与许褚这等生神力之人,普之下单比力道,实在是找不出人能做他的对手。
张辽终究也是位一流高手,单打独斗亦是独有其法。
见不可力敌,张辽强忍着手臂上的痛楚,虚晃一戟探出,动作凌厉迅猛,看似意在直取许褚咽喉。
这一戟势如鬼魅索命,速度快得肉眼难辨,许褚招架不及,只得拉动缰绳,勒马向后闪躲。
许褚这一退,张辽这仿佛意在势必取许褚性命的一戟,居然中途收回戟势,并巧妙地变化招数。
张辽猛踢马腹,胯下坐骑立即前冲,速度远胜许褚战马后湍速度,接着这股冲击力,张辽以冲刺之力如展翅雄鹰捕猎般迅捷致命地刺向许褚左胸口的心脏部位。
这一次,张辽的动作很大,出手虽同样快、准、狠,许褚却已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巨阙一提,宛若掀起一阵狂风,“咚”的一声砸在戟上。
这次,张辽、许褚二饶战马近乎同时发出嘶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