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临阵对敌之际,身为袁军主帅的颜良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这般要命的情况,使得袁军上下一片惶恐,若不是还有几位校尉在压着,只怕胆小之辈已经忍不住要伺机逃命了。
眼看着来势凶猛的曹军,要迎战是不可能了,除非做好全军覆没或尽数沦为俘虏的打算。
意识到这一点的袁军校尉们互相交换过眼神后,彼此点了点头,各自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曹军可不会给他们犹豫的时间,在随时顶着巨大压力的情况下,校尉们在有限的时间内,决定了下一步如何行动。
一位校尉最先带领身穿皮甲,手持刀盾的轻步兵后撤,个别动了逃跑心思的士兵被发觉自己被盯得很死,只得放弃肚子逃跑的心思,按照校尉的指示与袍泽们抱成团,有条有理地快速后撤。
看到一路人马逃跑,袁军余下的将士们人心惶惶,这时,装备最精良的大部分披着鱼鳞重甲的盾矛手、盾斧手留在最前沿,在另一位校尉的指挥下,在前沿列好阵势,准备迎接曹军的大举进攻。
那位校尉的脸上,已露出视死如归的笑容,很显然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也同样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这些装备最好的重步兵,机动性并不强,其他袁军开始分批撤离,也只有他们最为适合肩负起这个留下断后的重任。
袁军的五千精骑们同样动了起来,他们在校尉的指挥下,他们照顾着重伤昏迷的颜良,替其简单地包扎过伤势,便一路向东北方向狂奔,寄希望于赶在颜良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前,将之送往安全处。
与此同时,酣战一场后的全旭终于平安回到曹军阵线。
“东升,好样的!了不起!”曹昂以热烈的掌声和亲切的话语,作为迎接全旭的礼物。
楚云与刘晔也是发自内心地赞叹着全旭成功完成这不可思议的壮举。
与颜良这等天下名将一对一交锋,还以弱胜强,重伤对手,这战绩过些时日传出去,怕是足以让全旭的名字传遍中原每个角落。
命人扶着下马后倍觉疲惫的全旭到后面歇着,曹昂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前线的战况上。
现在还不是专心欢呼庆祝的时候,见袁军大部分将士开始分工明确的自不同方向撤退,在后方指挥的曹昂立刻就急得差点一冲动扬起缰绳冲入敌阵。
“师弟,子扬,快看!袁军在后撤!”曹昂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出,指着正分批向不同方向分散逃命的袁军,高呼道。
刘晔顺着曹昂所指方向望去,面色一沉,向曹昂作揖道:“公子,敌军将不少主力留下断后,意在壮士断腕抱拳大局,我军一时半会儿怕是绕不过去,如此一来,敌军大部分兵马,怕是要逃出生天了!”
“师弟,怎么办?难道坐视他们逃走吗?”曹昂看向楚云,眉头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焦急的问道。
“他们要逃,就让他们逃好了。”楚云脸上有着绷不住的坏笑说道。
曹昂本打算开口询问缘由,话还没出口,就恍然想到些什么,问道:“师弟,方才你可是调走了一万将士,我问你原因,你也不说,现在是不是该解开谜底了?”
对楚云行事方式颇为了解的曹昂,哪怕不知道楚云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却也想得到这任由敌军逃跑与那一万自家将士的去向,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师兄真是越来越心思缜密了。”楚云深刻感受到曹昂思维方式的进步后,诚心地夸赞了对方一句,邪魅一笑道:“师兄,我们不妨猜猜看,那些袁军既然是撤退,那么,他们会撤向何处?”
“这……我想想,河内郡以内的县城对他们来说并不安全,他们定是不敢去的,距此最近的大城,想来只有东北方向的汲郡吧?”
为此次出征,曹昂事先当真是做足了功课,与河北地势相关的知识,他不说倒背如流,也记得是分毫不差。
“师兄倒是将河北的地势记得很清楚,不过师兄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
“哦?错在哪里?”在曹昂看来,一件事情如果楚云说是错了,那自然是错了,对此曹昂既不恼怒,也无反驳之意,只是疑惑不解地问道。
“师兄,汲郡确实是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座大城,可它实际上与此地相隔并不近,这少说也有几十里的路程,袁军若当真选择向汲郡逃亡,我们只需一路在后面穷追猛打,就算追不上,他们自己也会因军心溃散而土崩瓦解。”
士兵在逃命的时候,被逼得急了肯定会想办法独自逃走,而这种情况一旦恶化,就算是负责指挥的校尉,也无力阻止越来越多的逃兵。
这样一来,一支数千人的部队,几个时辰的时间里就会只剩下几百人。
想明白其中利害的曹昂一拍脑袋,佩服地看着楚云,惊讶道:“师弟,我知道了,他们会逃回先前驻扎好的大营!你该不会是下令派那一万弟兄抢先一步去占据袁军的大营吧?!”
“正是如此!师兄你当真越来越了解我了!哈哈哈……”痛快地大笑几声后,楚云解释道:“先前咱们前脚一走,我就命兴霸率本部近两千精骑绕路占据敌军大营,并抢占那些床弩,方才我又命高顺将军和吴尘、许褚、陈昭他们率陷阵营、两千精兵以及六千羽林骑全部向敌军赶去,务必要在敌军逃回大营之前,抢先配合甘宁他们占据所有大门,并利用布置好的床弩,防守反击,击溃敌军!”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