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摇了摇头,解释道:“奴婢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不过,听人提起,说是那个时候,府里好像不算太平,或者有人扔进府里的。自打齐府走水一事出来后,这些日子,大奶奶只出过两趟门,一趟是去到潭拓寺烧香,另一回是到侍郎府里寻秦姑娘。”
高氏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遂朝她摆了摆手,命人将人给带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她一人时,高氏开始思忖起来。
那群人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大着个肚皮,想来是走不远的,应该不在京里就在京郊。
可是,高家现在还未起事,到处风声鹤戾的,她可不敢借用娘家的势力,去大范围地搜捕。
不过,无论如何,也要赶在齐峻回京城前,再给给那黑妇补上一刀。
算算日子,她应该已经临盆了。决不能让他们夫妻团圆,将孩子抱回宁国府。不然,前面所做的功夫全都要白费了。
高氏十分郁闷,她怎么也弄不明白,京城都闹得这么大了,对方竟然还沉得住气。连在这里唯一的亲人齐淑婳也不联系了。难道,她就甘愿孩子出世了,也没人上门道贺,甚至无人知晓?
高氏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被各方人马不时惦记的齐峻,此时正对着荒漠上的一轮孤月,思念远在京城的妻儿老小。
“爷,碧玺想来应该已经到了京城,您就不必担心了。有她在小公子身边守着,夫人不会有事的。她毕竟生过孩子,有不少经验,还对夫人感恩戴德的,肯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小主子的。”
齐峻摇了摇头:“我倒不怕碧玺不尽心,怕就怕高家那女人再生事端。”
尚武神情一凛,深以为然。不知如何安慰对方才好,他只得老调重弹:“朱能的本事,别人不知道,爷您还不清楚吗?再说,平日里夫人也颇为警醒,大夫人没一次顺利得手过。”
齐峻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他,反驳道:“谁说没得手过?两年前,娘子从马背上摔下来,险些就丢了一条命。”
见他自揭创口,尚武倒不好再怎么劝他了。
怕他动摇,尚武想方设法转移话题:“国公爷临走前,为何随身带着大姑奶奶打的络子。会不会是他想到草原上去联络她?”
果然,此话题一起,齐峻顿时被牵引住全部心神。只见他想一会儿,喃喃道:“听娘子的口气,大姐当年代替公主和亲,好似真的另有隐情。莫不是大哥也听说了,所以要顺道见见大姐,亲口问一问,关于此事的来龙去脉?”
听见他不再坚持提前回京了,尚武心里一喜,接过话头跟他讨论起来:“小的觉得似乎不像。要说此事都过去十多年了,就算证实又有何用?昭容娘娘都不在了,连四皇子也……知道前尘往事,除了徒增伤感,半点用处都没有。如今,谁还有本事来撼动高家的根基不成?”
齐峻拧起眉头,垂头想了一会,试着猜测道:“若是他能证实,当年跟大姐订亲的薛大哥,染上疫病是人为所至,你说,昭勇将军府到时会不会站在高家那边?”
尚武顿时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四爷会作出此种推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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