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踏踏实实地补了一觉,睁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几点,啥时候睡的。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醒了半天神。忽然想起来跟海泉的约定,记得我是上的闹钟的,怎么没响
赶紧爬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闹钟,凑近一看,松了口气,才三点,还好,时间还很充足。
起来洗漱一番,看到餐厅的小方桌上有张纸,走过去拿起看来,是妈妈留的纸条。
海超,看你睡得香,没叫你。给你留的饭菜,盖在餐布下边。妈妈,即日。
我掀开白色的餐布,下边一碗米饭,炖土豆,大葱炒鸡蛋。
肚子饿了,闻着好香。伸手捏了一块土豆,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又捏了一块炒鸡蛋,丢进嘴里。
好吃,但不能再多吃了,傍晚还要请海泉吃饭,别到时吃不进去了。
看到纸条旁边有支圆珠笔,拿起来给妈妈留了言。告诉妈妈晚上不回家吃了,有个济南的朋友一起吃饭。吃完饭会早点回来。
留妥后,穿了羽绒服,抓起车钥匙,从容出了门。
推着车子,不经意看见了两只衣袖,已经有些脏了,看了看身上,前襟处也脏的有些发亮光了。
忽然感觉自己应该注重仪表了,这件羽绒服穿了一年多了,是回河东高中前妈妈给我买的。
一直很喜欢,到了冬天就一直穿着,已经习惯了,让它陪伴我一个寒冷的冬天。
也陪伴了我那许多个送佳慧的夜晚,见证了我和佳慧的故事。
这件羽绒服确实暖和,不负我望,不管多冷的天,下着雪也好,都冻不透,寒风吹不进去。
过了年就暖和了,今年先这样吧。明年再补一件保暖的,替换着穿。
我自己想着,骑着车子,像自动驾驶一样,往美东家去了。
等我脑子反应过来,我已然在美东楼下了,走顺腿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锁上车子,跑上三楼。“咚咚咚”敲罢了门,走出了同样睡得迷迷糊糊的美东。
美东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喊着“谁啊”
“我”
“谁啊海超”美东懒洋洋地打开门,一看是我,马上精神了。
“怎么是你没走吗还是回来啦”
“回来啦”我边回着,边往屋里走。
“怎么这么快啊”美东带上门,跟着问。
“嗯,利利索索的呗。她走了,回青海了,所以,我就只能回来了。”
我一屁股坐在美东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这算怎么回事没见上面算分手了”美东抽出一支烟,准备点上。
“我也说不好,反正是见不着了,前景暗淡。”我摇摇头,但感觉心里已经不像昨天刚知道佳慧走了的时候那么无助,那么失落,那么痛苦了。
已经算是说服自己被动接受了,我自己劝说自己,自己说服自己的能力一直很强。
这也是我不管遇到多少艰难坎坷,永远不会低沉,丧气,消极的原因所在。
调整心态的能力超强,这是我最大的优点,尽管摔了一路跟头,但自信心从未崩溃。
“看你挺正常的啊,是不是骗我啊”美东低下头又好好打量了一下我的神情。
“你还想我多不正常哭鼻子流泪给你看”我抬头瞅了一眼美东,不屑地说。
“嗯,好吧,算你成熟了。”美东“吧嗒”一声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对了美东,一会儿到晚上都没事吧”
“嗯,没啥事,你不在,我也都不出门了。”
“好,我在火车上认识个兄弟,是餐车的。”我笑着神秘地说,“你知道他是跑哪里车的”
“跑哪里的”美东好奇地问。
“真如”我得意地说。
“真如是哪里”美东疑惑地问。
“真如就是大上海啊上海的一个小站,烟海太小了,跑上海的火车都没资格进上海站。”
“真的啊太棒了那不是我们已经有了接应的同志了”美东兴奋地说。
“对啊,这个兄弟跟我很投脾气,也是性情中人。我约的他下午四点半在海员俱乐部门口见面,请他吃饭。”
“好啊,去哪里吃,算我俩的。”美东一听就很支持。
“嗯,过了年去上海就坐他这趟车去就可以了,买不到票可以坐餐车,很宽敞,很舒服,人还少。”
“太棒了,几点了咱们走吧”美东和我一起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快四点了,正合适,穿衣服走了”我说着站起身来。
“对了,再拿两盒烟吧。”我又回头嘱咐美东。
“好的,明白。”美东拉开橱柜门,拿了一盒万宝路,一盒长箭。
骑上车子,我跟美东说,“咱们看看于晨在不在,有时间就叫着他一起吃个饭,大家聚聚,加深一下感情。”
“对对,于哥对咱不错,咱也该还还他的情,吃个饭,喝点酒,拉进一下距离。”美东点头同意。
“那你今天要多喝点啊”我故意不看美东严肃地说。
“哦,什么啊我哪能喝酒我这小破酒,最多两酒瓶盖儿。”美东着急地喊着。
“哈哈,练练啊。”我憋不住笑了起来。
“练不出来,不行,这辈子跟喝酒无缘了。”美东摇摇头。
“于晨应该能喝酒,在酒吧每天接触酒,接触那么多外国船员,练也练出来了。”我边骑边说着。
“嗯,你们几个喝吧。我帮着倒酒。对了,看看赵姐在不在,一起吧”美东提议。
“好啊,反正就多双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