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清晨,汪敏学早早把几天采摘下来人工培植晒干后的木耳,装进麻袋里,把麻袋封口用细麻绳绑扎好,随便弄了点早饭吃过后,扛着麻袋向收购站进发,走在路上心里还在想:“今天先拿点木耳卖,市场行情倘若好,再找几个人把木耳采摘下来,晾干,扛到收购站卖,这样可以弥补,由于猪病死了带来的经济损失,还可能雨过天晴时来运转。”想到这信心倍增,抱有很大期望,下山的步伐也加快了,很快来到河岸边,渡船载着他过了江河,又走了一段公路,迎面遇到认识的人问道:“敏学到哪儿去?扛的袋子装啥东西沉不沉?要不要帮忙?”
“到收购站去,麻袋里面是木耳,倒不是很沉,不用麻烦,一个人能行,还是忙你的事去吧。”汪敏学边走边回答。
“需要帮啥忙吱一声,可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好嘛,有这话免不了要麻烦你的。”
不知不觉,汪敏学扛着麻袋行走到站在公路上,看到供销社朝北开着的两扇大门,有人进,有人买完东西往外出。这时的供销社属于集体所有制形式,各种各样商品琳琅满目,不存在假冒伪劣,质量可靠有保障,个体慢慢才兴起,不成气候。
汪敏学三步并着两步很快来到收购站,一手抓住麻袋口,一只手扶住麻袋底,从后背把装着木耳的麻袋放了下来,往地面一蹲,自豪的说:“站长,快过来验货吧!世上无难事就怕用心干,自己动手,人工培植木耳出来了。”
收购站站长走了过来,汪敏学急不可耐解开麻袋口,站长从麻袋里抓了一把木耳,仔细看了看木耳颜色,两手指捏了捏木耳厚薄便说道:“敏学,很可能你一直待在山里,不了解市场行情,今年自己培育的木耳不走俏,价上不来,天然木耳吃得香也很走俏,一天一个价,人们争先恐后都喜欢买。人工培育的木耳颜色、质量、口感、营养成分都不如天然木耳好。”
“照站长这么一说,我辛辛苦苦人工培植木耳,一文不值?”汪敏学问道。
“卖到能卖,就是价钱起不来,太低,不划算。”站长说。
“我明白了,我培育的木耳又要赔了。”汪敏学心如刀绞自言自语说。
“不行的话,放在屋里等一等再卖,说不定哪天人工木耳价格节节攀升,随便就这么处理掉,或许以后价格能上去,不就吃大亏了。”站长说。
“没有办法,不等,又有何良策?!汪敏学心事重重说。
得到人工培植木耳价钱上不来信息后,汪敏学像寒冬腊月里迎头泼了一盆凉水难受,几乎要崩溃一般。
一段时间过后,汪敏学仅有的一点本钱赔的个精光,对自己的前途感到迷惘,心里的伤痛一时无法弥合。汪敏学这时也有点相信命了,认为自己命里可能不带财运,干什么都不成功,老失败,自信心受到前所未有空前的动摇甚至有点自卑。
周围有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敏学不成器,好好的工作不要,上学回来干农民干的活,令人匪夷所思,不知道脑子咋想的。”
“简直不可理喻,听说家里有人人被他气的都生病了,住进了医院。”
“唉!敏学不该那样,念书时,他母亲起早摸黑供他上学多不容易!到头来还把家人气得生病,要是我的孩子,干什么都可以原谅,唯独不上班绝对不行!”
“可惜了,多少人考学都考不上!敏学倒好,城里各种条件都比乡下好得多,安逸生活不要,硬要到穷乡僻壤来瞎折腾,祖祖辈辈我还没有听说能在这里折腾出名堂来的人。”
“芳芳多亏了有眼光,有远见,要是跟了他,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吃苦受罪。”
“他以为庄稼人什么都干不了,别人都是睁眼瞎子,只有他比别人能干。”……
一些人用另类目光看着他,汪敏学尽量躲得远远的,要是到几个哥哥家,哥哥、嫂嫂止不住来上几句也够受的。
这时汪敏学心灰意冷,意志消沉,一句话也不多讲,整天闷在小屋,看一些侦探来消磨时光,基本不出门,怕人们知道情况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姐姐看到汪敏学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怎样来安慰才好,只是尽力做些好吃的,话都不多说,怕说错了刺伤了汪敏学的心。
鲁迅曾说过:“伟大的心胸,应该表现出这样的气概,用笑脸迎接悲惨的命运,用百倍的勇气来应付一切的不幸。”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
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雪竹》朱元璋
汪敏学经过痛定思痛认为失败是成功之母,遇到挫折不一定是坏事,往往不切实际的想法要相对减少些,风险意识会相应大大增强,要振作起来,不相信没有自己走的康庄大道。
为了寻找商机,待在深山老林肯定不行,外面过时的东西,传到了山里很可能是新鲜事物,信息极不对称,必须在城里了解到市场情况,才能对症下药,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