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白听完她的汇报,却没有给出她想要的反应,她不禁有些急了,嘴上连连催促,就差没直接动手。
“王爷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没想好怎么处理,你把想法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着解决……”
她循循善诱,但男人不为所动,用帕子擦掉她喷到自己脸上的口水,嫌弃的将帕子丢到她怀里。
“本王不要了,你处理掉。”
“行。”池盈初很少有这般好说话的时候,其实就是图他手上的权利,图他能帮自己成事。
“王爷你打算怎么处置?一旦买官卖官的事变成风气,朝中局势就……”
陆元白睨她一眼,不冷不热的扯动嘴角:“可这与本王又有何关系?”
“朝中的事由皇上做主,况且皇上交给本王的事还没查出来,你故意给本王没事找事?为何不找钟景松?”
池盈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和他说实话:“因为我与别的男人走太近,对王爷的名声也不好,我要为事事以王爷为先。”
陆元白冷笑声:“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觉悟?”
“你该不会是想,利用本王帮你对付大夫人吧?”确实有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完全为此。
她又和他说了许多,见他没有答应的意思,终是改变主意找别人帮忙:“那我找旁人帮忙去。”
她嘴里的这个旁人,除了钟景松,应该就没有其他人。
陆元白心里明白,但表面上没有阻拦,那个丫鬟好像叫什么清露,过后等池盈初想将人交给钟景松,却又听说陆元白把人扣住了。
“王爷说你想要人,就得亲自去找他,不然他今天将人灭口,你以后想查就没机会了。”
侍卫冷冰冰的开口,对上她的视线又重复一句:“这些都是王爷的原话,我只是转述而已。”
之前问他不说话,到关键时候故意捣乱,池盈初不怀疑,他这要还不是故意的,她以后就跟他姓!
“王爷不是还有皇上交代的事做么?”她视线充满质问的意味。
陆元白不慌不忙,随口就道:“本王已经查出来,将证据呈给皇兄了,其实就是江湖上的人。”
“和藏阁有关系吗?”她本只是随便猜猜,却看到陆元白点了头。
先前流音可是说,藏阁背后的主人是他,他如今这算是承认了?这是要提前造反啊!
陆元白对上她的视线,好似一眼就能将她看穿似的,嘴角泛起冷笑:“看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嘴上说着相信本王,实际处处与本王作对,疑心两个字就差没写在你脸上,还不将眼神给本王收回去?”他手指朝她点了点。
池盈初心虚的移开眼,难道真有他说的那么明显吗?况且她怀不怀疑也没用啊,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
“我怎么看到自己的眼神儿?王爷这要求也太强人所难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那你是要本王帮你?”陆元白再次对她不阴不冷的一笑。
她不由得浑身颤栗下,想到他之前说,要将自己的脸皮扒了,紧紧捂住脸背对着他。
这不仅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而且在他这里,讲道理就相当于死路。
“那我不看王爷行了吧?”她气的直哼哼,等着他带自己去见清露呢,一回头就看见他直接走了。
“你倒是等等我啊!”池盈初大喊着跟上去,他也并未因此停下脚步。
关着清露的地方是个偏僻的杂物屋,废弃的墙苑像是随时会倒塌,院子里的深草丛长了足足半人高。
简直比她最初进王府的地方还要破败,她摸了摸自己白嫩的手臂,试探的问陆元白。
“草丛这么深,王爷要怎么过啊?我身上要是被沾到,肯定又会红肿起疹子……”
“所以你想本王背你过去?”他视线从她脸上扫过,表面模样真诚极了,内心戏多得能搭戏台子。
她高兴的点了点头,以为他要背自己,手都伸出去了:“好啊好。”
陆元白快速避开她的手,冷笑一声:“那你不想着怎么飞过去?”
“……”不背就不背,用不着这么咒她吧?
池盈初撇了撇嘴,正想回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来,眸光一转就看见他从旁边的小道上绕过去。
有这等好事不早说!
“这好歹也是王爷的地方,竟如此破败……”她不满的嘟囔着,及时刹住才没撞上他,“不过你可别指望我做这些,我不是来吃苦头的。”
陆元白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伸手,推门进去,清露看到他后起身过来,表面看上去和之前没太大变化,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不过能在陆元白手里保住命,就已经不容易了。
“王爷,我之前所说都是真的……”
清露着急开口,视线瞥到旁边的池盈初,眼里有过片刻迟疑,很快又隐藏好。
听她这话,陆元白在此之前应该就问过,所以她很是熟稔的一挥手,当即放话:“我有话要问她,王爷你出去吧!”
陆元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你问你的,本王不让你问了吗?”
“可……”她欲言又止。
此事关系到大夫人,那就会牵连到护国公府,虽然她与大夫人无太多感情,但也不能让他一个外人插手。
“可是怎样?”
可是他在这里,她总会觉得不自在,就连接下来想说什么都会忘词,那清露还有可能说真话吗?
这番话她酝酿了好久,终是没说出来,在心里默默劝自己,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