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扫视周围,发现正是她与熬玉宸的营帐,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是被熬玉宸带回来?
只见一身黑衣的熬玉宸从外走了进来,身后门帘落下的一瞬间,室内再次恢复了黑暗。
楚如萱眨了眨眼眸,想要起身却被熬玉宸快步来到她的身边,按住压的肩膀,将她放置在床上。
“昨晚累了一夜便不要起来了。”
楚如萱紧紧注视着熬玉宸的面容,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然而他却是面无表情,就连细微的动作都没有。
一时间让楚如萱有些捉不住头脑,她的针还没有来得及拔下,并且苍元基的身体只有重点部位有遮盖,若是熬玉宸看见那一幕一定会生气,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可是因为他没有看见?
可是楚如萱又觉得不对劲,毕竟廖明喆是不可能帮她遮拦的。
然而她也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出生询问,熬玉宸见楚如萱的眼眸古灵精怪的来回闪动,勾唇轻笑,“你这般看着我作何?再躺一会儿时间还早,起来边早膳吧。”
他声音中带着一抹叹息,从没有说起昨晚的事情。
不多时,楚如萱缓慢起身倚靠在床榻上,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熬玉宸将粥表面吹凉,用勺子盛出一口,递到她的唇边。
她咽下一口香软的米粥,只觉嗓子不再冒烟,她缓声道:“苍元基的情况如何?
熬玉宸淡薄的瞥了楚如萱一眼,随之垂下眼眸,长睫微微扇动,将眼底的情绪彻底遮盖。
“一会儿你去看看便知。”
楚如萱只好点了点头,她从熬玉宸的反应中还是看出一些不对劲,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如果想要解释,也要等熬玉宸情绪缓和之后的。
不多时在熬玉宸的喂动下,楚如萱很快将一碗粥全部都吃了下去,并且也将两盘小菜给吃光。
她躺在床榻上缓神从怀中拿出胎囊,随之将指尖戳破,滴上一滴血滴,一切准备就绪后,楚如萱才站起身。
她站在床边将衣衫穿好,整理着丝带,忽而一双长臂从她的身后伸过来,将她抱了满怀。
那坚毅的下颚抵在她的肩胛上,她微微侧目,就能感受到熬玉宸纤长的睫毛划过她稚嫩的面颊。
楚如萱觉得有些痒,向旁躲了躲轻笑道:“你这是怎么啦?”
她觉得这个时候问才是最好的,毕竟熬玉宸对她展示了脆弱,将那丝坚硬的伪装给卸了下去。
熬玉宸轻声一叹,“你可曾想过走进我的内心之中,不再去看我冰冷的外表?”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软弱,以及让楚如萱觉得熬玉宸好像将自己的心扉全部敞开,一览无余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就好像能清晰的看见熬玉宸千疮百口的心正在呼唤着她用爱意填满。
楚如萱心头许久没有浮上的母爱,再次展现。
她旋过身紧紧的贴在熬玉宸的胸膛上,她仰头看去,见男人低垂的眼眸中带着一点受伤。
她亦是轻叹一声,“如果你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你心中的想法让我自己猜,我可能会有一些偏颇,两个相爱的人就是要坦诚相待,将自己的情绪以及小心思全部说出来,这样我才能对你的心伤,去为你治疗。”
楚如萱说完,绝美的面颊上展现一抹灿然的笑意,就好似雪山上忽然绽放的雪莲,凝聚在清晨的水滴,清澈透亮而又绝尘。
熬玉宸眼眸轻轻颤动,长如羽翼的睫毛微微煽动,薄唇亦是勾起一抹微弯的弧度。
“身为一个男人哪有那么多的小心思,不过是想要跟你试试弱化,这个招数不错,怪不得当初你这么喜欢对我用。”
楚如萱自然知道熬玉宸所说的,便是当初她在麻城崖还是以任予妗的身份之时,想要躲避熬玉宸的纠缠,所以故意勾引他。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那些情绪不能用作于解释现在的心情。
楚如萱抬起手臂轻轻抚摸着熬玉宸的长发,就好似在抚摸着一只狼狗一般,“不要胡思乱想,我一直站在你的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做的事情都有我自己的目的。”
熬玉宸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住楚如萱,好似要将她嵌入身体中一般。
温馨的时刻总是短暂的,不多时楚如萱将熬玉宸推开,道了一声要去看苍元基,便拎起裙摆向外走去。
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色,天边渐渐浮上几朵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他们的营造上空袭来。
楚如萱仰头望了望天际,这样的天气很不适合伤者,她在路上遇见侍卫便叫他们准备好东西,并且将病患全部抬到一处,保持干燥。
当她交代完之后,便也已经来到了苍元基营帐的跟前,正好瞧见门帘被拉开,廖明喆从那走了出来,当他瞧见楚如萱的一瞬间,便绽放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楚如萱光是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苍元基已经脱离了危险,这一晚上的艰辛没有白熬。
“苍元基现在各种情况都在趋于稳定,相信过不了多时,便能恢复如常。”
楚如萱点了点头,她对自己的医书还是很满意的,就在廖明喆要离开之时,将她拉住询问道,“他的情况你都摸准了吗?如果是那我就不进去了。”
廖明喆眉心拧了拧,其实苍元基的情况虽然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今天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如果楚如萱不进去看,发生什么任何意外,廖明喆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