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办公室的门,走了没几步,那个护士就迎面向我走来。

她将药交给了我,同时并说:“你现在去哪里?”

“回房子。”

“继续倒头大睡吗?”

“差不多。”

“医生说过,你得锻炼身体,你得多和人进行交流。”她看起来非常的不快。

“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理由生气,但作为一个从医者来说,我替你感到难过。”她双手抱怀,侧着脸对我说。

“为什么替我感到难过?”

“因为我们尽心尽力去给你们进行医治,并且期望这种病今后从世上消失,让你们这类人少受点折磨。而你,却一点都不在乎,甚至对自己处境无动于衷,根本就不当回事。”

“我们这类人怎么了?我们这类人把你们家的水缸砸了吗?逼得让你们非去厕所里寻找水源不可吗?”我的情绪变的有些激动起来,但从那护士的神情上看,她显得比我还要激动。

“真是不可理喻。”她怒气冲冲的转身,背对着我沉默了。

在沉默了几秒左右,她似乎心有不甘,于是又瞪着眼睛,抬起腿狠狠地从我的脚上踩了一下。“你要是不配合我们的治疗,照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就算是神仙也挽救不了你的性命。”说着她就怒气冲冲的向我走开了。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在往医院门口走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像阿珍一样,是一个不造作,不虚伪的善良女孩。”

可能是因为她对我善意的劝告,我在走到单元楼门前的时候,便犹豫了起来。我到底要不要进去,继续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还是该停下脚步,在这里瞎转悠一番,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一些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乐趣。可这里有又什么乐趣可寻呢———小区的椅子上坐满了人,不是小孩就是老年人,没有生气勃勃的迹象,也没有什么可寻的欢乐。

一个拉着哈士奇的年约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吸引了我,他被那个大狗拽的摔了一个跟头。起先他并没有哭泣,但当他的奶奶走来时,连连发出心疼的语气,一边指着狗责骂一边抱起他,抚摸着他的脑袋的时候,他就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而那只哈士奇却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仰着脸,继续在他们的面前蹦来蹦去。

渐渐地,我就不知不觉的从从单元楼走到了前面的草坪上。那里的绿草以及鲜花都有些干枯,秋风夹杂着树上的黄叶,像一些奔跑的孩子,一阵又一阵的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在那里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想了许多事情,可重心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太阳随着消失的光阴,也落的只剩下半张脸。暮色渐浓,而这个时候的我,又不想回自己的房子了,想继续在这里待着。可我的衣服很是单薄,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毛绒体恤,秋风萧瑟,我不禁感到一阵阵寒意。可我真的不想回房子去,想继续待在这里,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我双手抱怀近似发抖一般的坐在一个长条椅子上,人行道上的的路灯也一个接一个的亮起。现在出现的人,大多都在跑步,或是两三个人聚集在一起,像我一样坐在长条椅上闲扯淡;还有几个已是花甲之年的老大爷和老大妈在超市门口跳着一些我也看不懂的舞蹈,那舞跳的真是比有些喜剧片还叫人感到滑稽。

“心情不错嘛!”突然有人在我身边坐下,我转头一看,是那个用脚踢我的野蛮护士。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笑呢,没想到这次还有幸看到一回。”她单手托腮,睁着眼睛,笑眯眯的对我说。

“我不但会笑,而且还会拉屎呢。”我也笑眯眯的对她说,“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你一向都是这么排挤女性的吗?”

“不是。我只是对你这样而已罢了。我不喜欢做什么,你偏要我做什么,要是这样我还对你热情有加,没有什么偏见,那才真的叫脑子有病呢。”

“你要知道,我可是为了你好。”

“算了吧!天底下说为了我好的人多了去了,就连我爸揍我的时候也说是为了我好,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打我的时候的疼却远远超过了他所谓的好。”

“你小时候他经常虐待你吗?”

“不算是虐待,可你说他期望我这一块石头变成一块美玉,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他的错?在给我抛光打磨的时候,我受尽了疼痛不说,他甚至对我都到了那种痛心疾首的地步。我本来就是块石头,他又何必这样。就算是把我的皮扒了一层又一层,我终究还是块石头。”说到这里我就有些难过起来,眼睛感到一阵酸楚,“做石头对我来说是件开心的事情,可对他来说却是痛苦的,大逆不道的———那你说我活着是为了自己开心重要,还是为了别人开心重要?我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某个人而活?”

“为人处世总是会有很多顾虑的,”她紧闭着双腿,双手抱怀,前后摇摆的对我说,“不过,你不是已经没有那些顾虑了吗?那天我看你爸来的时候,他对你的态度很好,对你的病情也是相当的重视。我相信,现在只要你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就算是一辈子只做一个普通人,你爸也不会再对你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不会的,”我摇头说,“等我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面对生活的时候,他肯定又会让我去做别的什么事情。他会让我去接手他旗下的产业,或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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