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这部分我先拿回去,等全部编完我一起给你。”
夏滕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植物病理部分夏滕手头参考资料不多,于是乎,他卯足了劲,花费了大量时间在图书馆收集资料,在寒假期间日夜编写。
夏滕写完草稿,于茜用她那隽永清秀的楷体誊抄在定稿纸上。
八九年大年三十,两人都抄写到深夜,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两个人很有成就感地走到阳台,迎着寒冷的夜风,欣赏起人间世界年复一年在那夜空中闪烁出的璀璨的焰火。
新年很快过去,开学了。
夏滕将写完的手稿,交给了系副主任国义教授。
第二天,国义教授来到夏滕寒舍,夏滕莫名其妙地把他迎进了家门。
“夏老师,你的实习指导教材稿子我看了,编的很好。”
国义教授一脸笑容地肯定道,那久经风霜的布满难看的老年斑的脸,让夏滕看到都觉得非常顺眼而舒服。
接着,那张舒服而难看的笑脸露出幽灵般神秘的表情。
“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你也知道,我们以后大家在一起工作,要相互之间帮助照顾。你今天帮助了我,我以后也会帮助你。”
夏滕感到国义教授话里有话,但还不太明白就里。
“是,是,我以后还需要国教授您的提携和帮助。”
“你知道,冠名老师是基层上来的,从来也没写过论文,也没有出版过书,现在年纪也大了,他跟我关系很好,退休前想提个副教授。你看这样,你这次帮帮他,你的这个教材的第一作者就写冠名,你是第二作者。这样等书印出来后,他可以用它去申报职称,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我们以后都会帮你,再者,你发表的文章那么多,提职称是卓卓有余。”
这是夏滕第一次遇到这么“荒唐的交易”。
从小在十分正义的环境和正面教育下成长的毛头小伙,心高气傲,那里能忍受这般交易。
“我就凭自己的能力可以无所不能,哪里需要你们以后的提携和帮助!”
夏滕心里是这么幼稚地想着,心中怒火中烧。
“国教授,这样恐怕不合适吧?我花费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才写了这二十多万字的教材。他冠名的部分也是我写的,能把他署名为第二作者已经不错了。”
“第二作者他就不能用来提职称了。你如果不同意的话,这个教材我也不会交上去印刷的,你自己考虑清楚。”
夏滕完全被国教授的盛气凌人气得不认识自己了,他一把从国教授手中夺过那倾注了几个月心血的教材稿。
“没事,你不印我留着当生炉子的引火纸烧了!”
夏滕很潇洒地完全不留余地的拒绝了国教授好心的交易。
国教授气得摔门而去。
夏滕顺手将那一厚沓稿子像摔一坨狗屎般地扔进了屋顶的储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