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恒沐休的这一天,他便拿了壶酒,自己一个人回了沈家。
当年没出事之前,江恒和沈修成的关系就不错,偶尔闲下来也会一起喝酒论诗,所以他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难得沐休,不陪着妻儿到外面走一走?”
沈修成很欢迎江恒,特地吩咐厨房做几个小菜。
“清竹店里面有事,绵亿又要跟着他师父背书,就我一个人没人要。”
江恒似是抱怨一番,弄得沈修成无奈的笑。
“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你娶了个有本事的媳妇,是你的福气。”沈清竹的店目前在京城还算是有些名气,沈修成再是不关心这些事情也听说了一些,“我听说绵亿的恩师不是一般人?”
“机缘巧合,拜了灵医谷的卢圣手为师。”
这件事情是藏不住的,同时也是给绵亿的保障,毕竟他是灵医谷的弟子,伤害他就等于得罪了灵医谷。
“这是好事,是孩子的造化。”
沈修成说得非常的发自真心,江恒提起卢致风的时候他也没有闪躲心虚之类的。
如果是他在药材上动手脚,那么这就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他被人利用了,要么就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说起来之前乔迁宴的时候大哥送来的药材卢圣手瞧了觉得不错,他还让我问一问是哪里买的。”
“药材?”沈修成想了想,“那是你大嫂准备的,我送你的是那几副画。”
他的表情不似作假,甚至还特地叫来妻子钱氏。
“你说送去的药材?”钱氏一愣,复而有些不好意思,“那就是从家里的药铺买的。”
沈修远官拜二品,乔迁宴送去的哪个不是名贵的东西,她甚至瞧见了一人高的红宝石珊瑚树。
而他们呢,也就是点包得好看的药草和几幅字画,
不是钱氏扣,实在是他们这一房不富裕,沈修成平时字画能换些钱,她的陪嫁铺子生意不好不坏。这些银钱加上每月的分过来的钱财加起来倒是能保证他们富足的生活,但真要拿什么名贵的礼品实在是没有。
江恒并不会在乎礼品的贵贱,尤其是自家兄弟,有心意就够了。
前提是这礼品没有出问题。
但是钱氏的样子实在也不想撒谎,江恒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都没发现破绽。
等一顿酒菜结束,江恒回去的时候把结果都说给了沈清竹听。
“我看着实在不像是演戏。”
“如果不是,那就得从药铺下手。”沈清竹相信江恒的判断,“我记得现在沈家产业都是二哥在管吧。”
“是这样。”
“你还记得之前二哥回来,我有什么发现吗?”
江恒愣了一下,复而想起之前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说得通,只是没有证据。”
如果沈绵谨真的是沈俢荣的儿子,那么下药的人也很有可能会是他。
先用玉寒害沈清竹再无法生养,如果绵亿再出了问题,那么受益的就是沈绵谨。
他们这一辈,谁都知道只有江恒是老太太的血脉,沈俢荣累死累活到最后没准也是为他人做嫁衣,所以他得有两手准备。
要么老太太归天以后家里的产业归他,要么就是到江恒手里。
如果真的给了江恒,那么当沈绵谨成了嫡子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是难以逃过沈俢荣的手掌心。
“我们没有证据,那就只能逼出证据。”
毕竟沈绵谨是谁的儿子,有一个人最清楚。
“从今日开始,盯死了香玉,如果真的是他存了这种心思,香玉不可能置身事外。”
……
沈清竹安排专人盯紧香玉,院里院外的,她就算是出恭都有人暗中看守。
这整个将军府都是沈清竹一点一点安排下来的,除非香玉能收买所有人,否则根本逃不过一层又一层的监视。
她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出结果,就又到了玉书的生辰。
去年这个时候在泗水村先是赶上了地动,之后玉书还被张秀害得差点没了命,那个生辰最后也没过成。
那一次沈清竹在院子里答应过玉书,说等到“明年”好好的给他办一次生辰。
如今正好是“明年”,沈清竹说话算话,好好的帮玉书过生辰。
其实说是好好办,但最终也就是一大家子一起吃饭,玉书也不想这样的日子被外人打扰。
为了给玉书办生辰,沈清竹亲自下厨做了不少菜——她如今身份地位不一样了,长久的在厨房待下去不合规矩。
“师弟过生辰这么隆重的吗,那我过生辰的时候表嫂也帮我庆祝好不好?”
宋怡歌颇为羡慕,她师父是个不懂女孩子心思的人,师兄兼未婚夫虽然对她挺好,但这样的节日他的做法总是有些不对劲。
如果沈清竹知道她的心思,大概就知道这是现代所说的“直男”了。
“那你把生辰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庆祝。”
沈清竹还是挺喜欢宋怡歌这个小姑娘的,虽说在这个时代宋怡歌已经不小的,但在现代,她不过是个高中生罢了,平时有些顽皮,但不讨人厌烦。
在这个时代十六岁还有这样的活泼,说明她被保护得极好。
“师姐生辰不是在初夏四月,你能等到吗?”
现在距离四月还有半年多,而且宋怡歌已经订婚,她都十六了,该回去成亲了。
“怎么不能,我在我表哥家里住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宋怡歌看向江恒和沈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