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实在看不出这姑娘是在说谎,也不像是有心计的样子,只是她确实有些疯言疯语,傻傻呆呆,许是真的失心疯了。”绿袖拈起袖子替豫王把笔墨收好。
豫王摇着扇子,闭目想了一会儿道:“明日戌时,把她喊醒。”
绿袖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阅筱正梦见自己抱着全家桶正准备啃,就听见绿袖轻柔的声音喊着:“姑娘,起来了,王爷要见你。”
阅筱翻了个身,什么王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起来。
谁料,被子忽然被人一掀,碧玉道:“姐姐不用与她啰嗦。”
被人掀了被子,阅筱自然很不高兴,坐起来道:“你……”
还未等她开口,绿袖和碧玉两个就已经给她洁面上妆梳发整理,瞌睡还未醒就已经站到了豫王百?墨的书房。
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她以为他或多或少会说几句赞美的话,谁料他却扔过来一本厚厚的册子:“看完记下。”
阅筱弯腰捡起册子准备就势席地而坐,只听见他厉声到:“椅子。”
她吓了一跳忙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翻开册子里面全是人物画像,满满一本全是。
“这……你让我都记住?”阅筱倒吸一口凉气。
“当然。你现在是沉如雁,沉家大小姐,正室所生。从小体弱多病所以放在庵堂寄养……”
“等等,豫王,你让我代替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你确定?”说实话阅筱从小到大就没有生过什么病,连感冒都极少。
“不必担心,沉如雁一直在庵堂,见过她的人并不多,而且你那位夫君会不会亲近你还不一定,这种细节不必在意。你只要记住沉如雁性格比较娇弱就行,另外图册里的人都很重要,从你父亲到皇亲国戚王公贵胄都须你一一记住,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恐怕是她见到百?墨起他与她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阅筱翘起二郎腿,偏着头看着他:“豫王,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帮你呢?我与你素不相识又不同心同德,你冒冒失失把我派过去就不怕我倒戈?”
他起身冷笑:“以后你自然知道为什么。”
阅筱一把扯住他:“你让我稀里糊涂的过去,干什么又不告诉我,我先说好,杀人的事我不做,越货的事我不做。”
他偏过头道:“下月初九便是喜宴,你只有五天时间学做沉如雁,其他事本王自会告诉你,五日之后你便回沉家别院。”
说完,竟拂袖而去。
阅筱气得把书一扔,什么人,明明是你求我办事好吗?
什么态度!
她绕着书房走了一圈,心里惊叹不已,拾起书桌上的笔山啧啧称奇,居然是顶级血石做的,这要是带回去得值多少人民币啊。
“沉小姐,蓉姑姑来了。”窗外有人在喊她急忙把玉笔山塞进了怀里。
蓉姑姑并不老,是一位年龄比绿袖和碧玉大不了多少的女孩,穿着黑色衣裙,打扮素静,白面红唇,并无繁杂首饰,虽面上年轻但感觉却十分老成,让人见到她就会自觉收声敛气。
她见到阅筱便矜持不苟的行了一个礼:“沉姑娘。”
阅筱打量着她,也慌忙行礼:“你好你好。”
她见如此,直起身道:“奴婢锦蓉,是王爷找来教您规矩的。您刚刚犯了两样错误:第一、与您地位低的人,您不必行礼。第二、就算行礼,您体态不端,要固仪正视平肩正背才是,因错了两处所以需戒罚两鞭。”
绿袖和碧玉两人忽然把她夹在中间,硬生生的把她的手伸了过去,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狠狠打了两鞭。
阅筱疼得尖叫了几声:“你奶奶的想干嘛呀,欺负我是吗?”
她使劲挣扎想摆脱绿袖和碧玉,可这两人却力大如牛手如铁爪让她无法动弹。
挨了两下打,阅筱更不会老实,至小她就属于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就算是我错了也是因为我不知道才错的,不知者不罪这话你不懂?”
锦蓉面无表情,正身直立缓言道:“若是不懂就更要谨言慎行戒急用忍才行,你是沉如雁但不是真的沉如雁,说得多错得多,切不能莽撞草率,如刚刚那样,你还未过迟家的门便被发现了。”
“这关老娘几毛钱的事?迟家是我要去的吗?婚是我要结的吗?你们让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替人结婚,是人干的事吗?这个婚老娘偏偏不结,你们转告那个姓百的,让他另请高明,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她甩开衣袖往门外走去,很奇怪,居然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豫王府,你拉我扯逼人就范的场面一个也没有。
她回头豪宅,毫无留恋的奔向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