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问题上,江文乐犹豫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回答她。
她只能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她总觉得时间还未到。
“李天微,我算是明白你了。”
秦时越分析道:“你这就是明显的喜欢,但不愿意为了他付出自己全部的真心,因为你不敢确定对他的情意究竟有多深。
说白了,你还是不够爱他。”
这倒也正常,这两个人毕竟没经历过多漫长的陪伴。
江文乐对她的这一番话表示认同,“好像确实如此。”
“我给你出个法子,你到时候就照着我说的这么去做,就够了。”
说罢,秦时越便贴在她耳朵旁说了几句话。
江文乐听过之后有些狐疑地问:“这样能行吗?”
秦时越笃定道:“信我,这样绝对没问题。”
话音刚落,宫婢便准备好了待会儿宫宴要穿的衣裳,快步走进大殿道:“贵嫔娘娘,宫宴就要开始了,您看您要不要先把衣裳换上?”
秦时越点了点头,“嗯。”
她转过头对着江文乐叮嘱道:“记好我刚刚说的话,我先去换衣裳了。”
“去吧。”
秦时越在进入内室之前又忽地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吩咐宫婢:“你们去为天微帝师找一件合身的衣裳,再为她重新理红妆。”
宫婢弓身道了一句:“是”。
江文乐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两个打扮好的女子又回到了大殿之中。
秦时越绕着江文乐转了一大圈,眨巴着眼睛道:“李天微,我美吗?”
江文乐道:“美若天仙就是你。”
秦时越掩嘴笑道:“你也是,也就比我稍微逊色那么一点点点吧。”
宫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提醒道:“贵嫔娘娘,时候到了,大家都已经在交泰殿候着了。”
秦时越清了清嗓子,道:“放心,我这就携我家天微一起去交泰殿,让她们好好看一看建康城这两朵花究竟有多美。”
江文乐拽住她的手便朝着殿外走去,“您还是快走吧,别让人家等的花都谢了。”
交泰殿内,清一色的女眷。
秦时越在心底嘟囔着:怎么一个男的都没请?一群女子坐在这里比美有什么意思?
江文乐坐在离她最近的席位上,时不时和她用眼神交流。
整个宴会上都是些客套的寒暄话,确实没什么意思。
还不如回宜和宫和秦时越斗嘴有意思。
江文乐刚有这种想法,便听到一个丰腴女子缓缓开口:“咱们建康城里,数天微帝师和宜贵嫔的关系最好。今日可是宜贵嫔的生辰宴,不知咱们天微帝师,又为宜贵嫔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秦时越一听到这个话题,立马来了精神,满是期望地看向了江文乐。
江文乐道:“我准备的东西,现在已经命人送到宜和宫了,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
毕竟是瓷器,还是小心些为好。
若是不小心嗑着了碰着了,那李成双这么多天的心血不就完了?
所以她命人直接将那白釉瓷送到宜和宫,也能少些意外。
那女子惋惜道:“哎,看来这一次,是我们没有眼福喽!”
秦时越听着也觉得心急,她想快些瞧一瞧天微今年为她准备了什么。
于是乎,这场宴会走完了所有流程之后便匆匆结束了。
听闻陛下一直都在看着平阳长公主,都没来这生辰宴上露个面。
秦时越一心想瞧李天微准备的东西,便急忙拉着她回了宜和宫。
待她瞧见白釉瓷上的画时,极其惊诧地问:“天微,这这是你画的?”
江文乐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画的,是一个名为李成双的书生画的。”
她可不会去占别人的才华。
“这是大齐?”
“我有多久,没回过大齐了”
离家久了的人,最想念的便是自己的家乡。
纵然是多年未曾归家,她依稀能一眼认出这大齐风光。
毕竟,那里是她长大的地方。
江文乐问:“还喜欢吗?”
秦时越没有回答。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件与她一样高的白釉瓷花瓶。
“我好想回家。”
这是江文乐第一次见到秦时越伤感的模样。
原本便是一个娇俏美人,如今眼皮一耷拉,嘴角往下一撇,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了些。
江文乐走近她,温声道:“等有机会了,就去和陛下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回家看看。”
秦时越摇了摇头,“陛下太过多疑,若是我对他提起要回大齐,恐怕会平白遭他猜忌。”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尽管她受尽了荣宠,也不敢提一句想回大齐。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想家,而连累大齐。
“你能送我这个,我摆在宫里能时常看着,便已经很开心了。”
这是一个念想。
江文乐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们都是被宋永和困在建康城中的人,她知道她的苦,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因为,不管她怎么安慰,都没有什么用。
一句话和两句话,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也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
两个人不知道站在原地发呆了多长时间,秦时越才开口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再不回去,余佩就该着急坏了。”
江文乐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