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林景出征的时候,她在家茶也是不思饭不想,每天都在担心林景到底有没有流血有没有受伤。
几次前线都传来林景战死的消息,若非娘亲拦着,这世界上早就没了她柳惠宁了。她本来就不胖,待林景出征归来,她瘦到脸上的肉都没了,这情关难过,只能自己想通。
夜晚,苏晓楠也不让孙嬷嬷把孩子抱出去。在儿子睡着了之后,苏晓楠就把他放在了自己和慕瑾年的床上。
窗外的月亮圆又圆,白白的月光就像一条丝绸越过橱窗飘进了进来,把房间照的亮堂堂。
月色宜人,却不解伊人之愁?苏晓楠依靠在窗前,月深人静,眉间愁思比白日更甚,她看了看那月亮,双手合十,悄悄在心中许下一个心愿――慕瑾年,孩子已经出世,你该回来了。
夜里凉风习习吹过,忽然送来一阵淡淡的香气。毕竟从小在厨房中长大,苏晓楠对气味十分的敏感,今晚这香气怎么有些不同,好像加夹这一股淡淡的茶芜香,对,就是茶芜香。
一双大手自苏晓楠身后伸来,将她轻轻按在胸膛之上。
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包裹着五味杂陈的心疼,“晓楠,对不起。”
苏晓楠忽然全身都变得僵硬,先是面无表情,之后又双手颤巍巍的抚上那双大手。
热的,还是热的。苏晓楠强忍着声音,捂着嘴巴轻轻啜泣起来。
原来是慕瑾年趁着夜色隐身回来了。他腰间忽然感受到一股子力气,原来是苏晓楠用尽力气回拥着他,仿佛只要她一放手,他便会立刻消失一般。慕瑾年胸口一痛,一声闷哼从唇齿之间泄露出来。
虽然声音极小,但是苏晓楠还是立马就听到了,“你,你怎么了?”
“没事,晓楠,我没事!”慕瑾年忍着胸前伤口的疼痛,假装轻松的安慰道。
慕瑾年对于现在的苏晓楠来说,可以说是失而复得。尽管她之前如何如何信任慕瑾年,经过这一次坊间谣传他死了的这个荒唐事件,苏晓楠就如惊弓之鸟,哪里敢放过他表露出来关于受伤的蛛丝马迹。
她趁着慕瑾年不注意,快速的巴拉着他胸前的衣服,慕瑾年伸手阻挡,故意调笑想要转移注意力,“娘子,怎的几个月不见,你就这般着急了!”
苏晓楠哪里能不知道他的这种伎俩,见慕瑾年还要左挡右挡,她揪着他的衣服低声喝到,“慕瑾年!”
看来娘子是生气了,慕瑾年无奈的松开了抓着苏晓楠的手。
“撕啦!”因为急切,苏晓楠用力过度甚至直接将慕瑾年的上衣直接撕坏了,借着柔和明亮的月光,映入苏晓楠眼前的,是慕瑾年自左肩缠绕过腹部的还渗着血的绷带。
苏晓楠突然就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变得有些朦胧起来,水珠子怎的就不受控制的从自己的眼眶中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
慕瑾年就知道苏晓楠会这样,心疼的拿出一方手绢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这是又何必呢?”
抬头恶狠狠的看了看慕瑾年,苏晓楠忽然抓起慕瑾年的手就用力的咬了下去,只到舌尖触碰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慕瑾年也随着她去。他知道,这两个月的时间太漫长,苏晓楠这段时间也为他受了很多的苦。明明当初承诺过不在让她受伤,可是她如今这般模样,与受伤有何区别。
待苏晓楠咬得牙齿都酸了,慕瑾年也不吭声,这心里更是委屈。她松了口,用手抹了一把眼中的泪,转身就走到床前,努力的将自己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而已身上。
慕瑾年也不在说话,而是走到床边,抱着自己的妻子,轻轻的抚慰,此时的千万言语都是徒劳的,他的妻,他懂,她只是在心疼自己。
慕瑾年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孩子,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刻呢?
慕瑾年一手拉着儿子的手,一手将苏晓楠抱在怀里。
苏晓楠轻微的挣扎,但是又顾及到慕瑾年胸口的伤,以及正熟睡的儿子,最后也只能随他去了。
但是苏晓楠只是收着眼泪,赌气的坐在床边看儿子,就是不回头看一眼慕瑾年。
她气慕瑾年半个月不回书信,她气慕瑾年竟然让自己受伤,她气慕她自己差一点就看不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在慕瑾年急冲冲进王府的那一刻,暗卫小七就向他禀报了这段时间王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当然也包括昨晚苏晓楠早产以及周氏行刺之事。
滔天的悔意向慕瑾年涌来,他突然恨自己为什么要去江南,既然回来为什么不能提前一天?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不停的庆幸还好苏晓楠母子平安。
“对不起,对不起!”慕瑾年一声叹息,对苏晓楠他现在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三个字。
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有了宣泄点,苏晓楠回过身抡起拳头就向慕瑾年的肩膀砸过去。
当然,她还是很心疼慕瑾年的,所有即使动手,也刻意绕过了他的伤口。
“你为什不回我书信,你为什么要受伤,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儿子都等不及出生了,你迟到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看不到我们娘儿俩了你知不知道。”
苏晓楠狠狠的砸了一通慕瑾年,又忍不住钻到他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慕瑾年也不反驳,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