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有妃嫔准备了出彩的节目,朱樱本是津津有味的欣赏着的,只是看到一半忽的觉得腹部有刺痛传来,她本以为是普通的阵痛,哪知道后来却越来越疼痛难当,额迹也开始有汗珠渗出了。
嘉元帝觉察出她的异常,忙命人去请了太医,让贤妃留在这里主持大局便亲自护送她乘坐软轿回景阳宫了。
以为有过一次经验,这一回会轻松些,直到一阵阵深入骨髓的剧痛袭来,她终于咬着牙齿,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去尼玛的经验!
生小公主时疼了整整两个时辰,她以为是极限了,因为生下小公主的时候都疼晕了。可这一回腹中的家伙却似乎更要折腾,两个时辰之后竟是只出来一个脑袋……
“娘娘吸口气再用力!”稳婆声音十分宏亮而励志,“小皇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主子,皇上说了,等主子平安生下小皇子,便封主子为妃!”兰湘带来更励志的消息,“主子,使劲!”
朱樱想对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翻白眼,但觉得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只是本能的朝着她们话里的指示努力使劲。
“什么时辰了?”嘉元帝在外间显得十分焦急,不断的踱着步子,时不时问着一旁的崔永明。
“回皇上,已经是子时一刻了。”几乎是每隔一刻钟皇上都会问一次,是以他心里亦是十分着急,便想着法子转移皇上的注意力,“皇上,奴才记得当初贵妃娘娘生大公主时比这个还久的,只是贵妃娘娘那日一直在哭喊,倒是舒主子安静得很。”
“是啊,当真是安静得很。”嘉元帝想起年幼时有一位妃嫔生孩子时一直在哭喊,他问母后,既然生孩子这般费劲,为何还要拼命哭喊,不若留些精力。当时母后便告诉他,这哭喊不全是因为疼,更多的是要让父皇听到生孩子有多不易,博些怜爱罢了。
他勉强笑了笑,眼前这个女人,当真是半点没有这份心思。
伴随着小皇子呱呱坠地之声的,是空中绽放的绚烂焰火。稳婆出来恭喜皇上喜得皇子,嘉元帝分外高兴的赏了宫里全上下的宫人,还命崔永明将晋舒贵姬为舒妃的旨意晓谕后宫。
朱樱拼着最后一份力气睁眼看了下刚刚落地的小屁孩,终于心满意足的昏了过去了。嘉元帝有些心疼的替她擦了擦额迹的汗,明明没听到她喊疼,可是他方才似乎却感同身受着。
小皇子出生在嘉元五年的子时,与大齐子民一齐迎来了新的一年,嘉元帝认为这是大吉的征兆,当下便为小皇子赐名阙承轩,同时小皇子之母封为舒妃,一时宠冠后宫。
待朱樱休养恢复之后后宫的格局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后已是不问后宫之事,虔心礼佛了,张贵妃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却早已没了当初的势头,仿佛这闭门思过的一年已经叫她磨平了所有的嚣张。贤妃虽主理后宫事宜,皇上却并未有多看重,有时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曾去永和宫一遭。反而是景阳宫的舒妃,因着小皇子出世之后宠爱日益增加,惹得后宫众人眼热不已。只是眼热归眼热,却丝毫不影响她们锲而不舍的阿谀的劲头。
“主子,吕才人,江承徽,万常在候在殿外求见。”百合进来报。
朱樱点了点头:“替本宫梳洗梳洗吧,都来了好几回了,总不好次次都拒之门外的。”
只是今天她的脾气似乎有些不耐,百合刚将发髻梳好她便皱眉:“这样式太过老气,本宫瞧着堵心。”
百合只得拆了,重新梳了个,她瞧着镜中的人,仍旧摇摇头:“本宫已是皇子公主的母妃,你当本宫如今仍是垂髫少女么?!重新再梳!”
带百合满头大汗的终于梳出了个叫她满意的发髻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朱樱提着步子准备去正殿时却听得殿中之人在低声交谈。
“只怕今日仍是见不到了,我们先行离开吧,明日再来便是。”
“承徽姐姐不觉得舒妃这架子摆的太大了么?”一个稍微尖细些的声音道,“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她如今不过是因为有皇子和公主才这般母凭子贵的,他日咱们有了孩子,也让她尝尝这被轻视的滋味儿!”
“万常在,休得这般胡言!”吕才人低斥,“舒妃娘娘孕育皇嗣功劳无限,是我等的榜样。咱们便是候上几个时辰又有何妨?”
朱樱确定方才江承徽开口时吕才人便瞧见自己的衣角了,却丝毫没有阻止万常在说这番犯上之言,可见亦是个工于心计的了。
“几位妹妹说什么呢,这般热闹?”她款款的走向正殿,“本宫近日不知为何,身子总觉得有些乏,叫几位妹妹久等,实在过意不去。这样吧,皇上待会儿会在本宫的景阳宫用晚膳,几位妹妹便也留下来吧,权当本宫赔个不是。”
“嫔妾惶恐!”三人倒是异口同声。
嘉元帝来的时候便瞧见多了好几个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都在这儿?”
朱樱笑着开口为她们出现在此解释:“皇上,三位妹妹午后时分来臣妾宫里想陪臣妾聊天解闷,只是臣妾却叫她们苦等了几个时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想留几位妹妹在宫里一道用膳,皇上觉得如何?”
嘉元帝皱了皱眉,淡淡的点了点头,只是脸上却不如方才和颜悦色了。三人素来惧怕皇上的威严,此刻见他脸色微沉,自是大气不敢喘了,本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