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耳边都是唢呐的声音,吹吹打打,锣鼓喧天,我整个人仿佛是没有神志,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轿落地,有人掀开了轿帘,一只手伸了过来,我莫名其妙的就跟了下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头上多了一块红盖头,我也只是看见那双穿着黑鞋的双脚。
那是一双老旧的布鞋,我见过季末扬有一双,但从来没见过季末扬穿过,倒是问过他一次,他说是死人脚上扒下来的,活人不穿。
他还说,这鞋千万不能在墓地穿,不然会惹祸上身。
季末扬的下墓规矩向来都大,他那样说我自然是不敢多言,跟他下墓我也都穿褐色的牛皮短靴,用季末扬的话来说,装备齐全,事半功倍。
但这鞋……
我正浑浑噩噩的想着,人已经被带到了另外一个院子里面,院子里站满了人,那些人竟都穿着一样的黑鞋,有些脚尖点地,有些则是双脚落地。
我正奇怪,这些人难道不全是鬼的时候,上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话,我的头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让我往下扣头,我正扣头的时候,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把我头上的盖头吹了下去,我忽然打了个激灵,看清眼前的一切,身边站着的竟然是个没头的人,把我吓一跳,我急忙甩开手躲到了一边。
那人穿了一身红衣,肩宽体魄,唯独没有头,我后退他还迈步朝着我走来。
他还说:“把头还给我,还给我!”
我急忙看周围,耳边是一阵铃铛的声响,铃铛急促的响着,我越发清醒,眼前是一些被烧焦面目全非的人,那些人都朝着我走来,把我吓得一阵乱喊,正着急不知道怎么办,眼看着那只无头鬼走到我跟前,我的手一痛,好像针扎了一样,眼前忽然烟消云散了。
我打了个激灵醒了。
睁开眼睛,眼前是刚刚的那片坟地,而眼前看着我的是玄君,玄君握着我的手,他手里有一根针,针尖刺入了我的中指指甲里面,我看着那根绣花针,半天才反应过来。
“吓死我了!”
如果没有经历过,我绝不相信,无头尸会走路。
见过那么多的尸体,这是我见过最邪乎的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指尖插着的绣花针,竟然都不觉得疼,估计是吓得麻木了。
我伸手想要拔掉绣花针,玄君一把扫开我的手:“拿开!”
我急忙拿开手,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捏着绣花针一下拔了出去,我疼的惨叫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玄君不但没有哄我,反而及其不耐烦的看着我,他那冰冷的眼神充满了对我的愤怒。
估计是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会误入鬼门。
自然不敢多言。
见我不说话玄君收起绣花针,说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心里自然是感慨万千,想我一个考古界女教授,在他面前烂成渣渣,也是没谁了!
我从地上起来扫了扫身上的灰烬,摸到我身上的罗盘拿来看看,还是完好无损的,这才对照他交给我的,在周围搜索阴气值。
此时,脚下这里阴气值还是最大的地方,因为罗盘明显失灵了,我所在的位置指针一圈圈来回的转动,还发出奇怪的摩擦声,我虽然是不懂,但也知道,这是遇到怪事了。
我看玄君,他竟正看着我出神,而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竟是一阵木讷,似乎是没想到我会看他,他立刻不耐烦的转开了脸。
他转过去我才发现,原来眼前是那口红棺材,就是之前他推棺盖的那口。
我上前想去看,想到些什么退到他身后,尴尬道:“能看么?”
“不想看就滚!”玄君上前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我便想,上辈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地不起他的事情,我是给他戴绿帽子了,还是欠他钱不还了!
要不是血海深仇,他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看玄君上前去看棺材,我也走了过去,躲在他身后扯着他身上的长衣,尽量不避开他,朝着棺材里面看。
玄衣微微回头看我,我立刻吓得解释:“你要不喜欢我拉着你,等回去我买根绳子,你把拴上也行,免得我拉着你。”
玄君没理我,转身过去看向棺材里面,我舒了口气,跟着看去,这才看到棺材里竟然是一具无头男尸,我顿时吓得不轻,急忙躲到玄君身后,紧紧拉着他的衣服。
我虽然不怕死人,但却不是不怕鬼,自从经历了几次鬼的事情,我是越发胆子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鬼抓走做了压寨夫人!
玄君见我躲开,只是看了我一眼,便看向棺材里面,弯腰玄君去看棺材里尸体的手,那只手雪白的不真实,好像是被活碱泡过的鸡爪子,雪白的令人难以置信,而且他的指甲又黑又长,目测指甲有七八公分左右,这么长甚是吓人。
活人都不留这么长的指甲,死人怎么长出来的。
玄君冷冷一哼:“好大的胆子,胆敢动本君的人!”
棺材里的无头尸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有玄君撑腰我自然是有了点底气,也不那么害怕了。
“给你的灵符呢?”玄君问我,我急忙拿来灵符给玄君,玄君让我贴在棺材四角,棺材里无头尸的身上一张。
我大着胆子贴上去,急忙回到玄君身后躲着。
“后退!”
玄君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周围的天在不断变换,而棺材里的无头尸也开始震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