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言疑惑的看着她,问道:“小路瑶怎么了吗?”
“小路瑶的降生祈福,该如何处理?”路青舟有点愁。
武者,特别是高级武者,孕育孩子极为艰难。
所以孩子降生后,父母都会尽可能的延请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为自己孩子祈福,以求孩子平安长大,武途通达。
只是如今路渝心结难解,答应不将她送走已是勉强,不能再勉强她去操持祈福礼了。
路青言也愁:“府尊如今武道心境大乱,择日便会闭关静心,这事不能让府尊操烦,不若我们去求见大长老,让他决定如何?”
“也好,大长老是府尊的祈福人,足可决定。”
路青舟起身,将手里的玉瓶抛回给路青言,道:“走,我们俩一起去请见大长老。”
路家统辖明州十三城,府邸经过世代扩建,占地极广。
从两人出发再到长老所住的香兰阁,足足用了半刻钟的时间。
路青舟抚着胸口喘气,“原来这路程这么远的吗?我之前怎么没感觉!”
路青言看着一副虚弱的人,很没姐妹情的嘲笑她:“从你九岁习了轻功后,你就没走过路,当然不知道这路程这么远了。”
路青舟喘匀气了,挺直腰,呸了她一口:“说得好像我一直活在天上一样,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路青言不理她,大长老每日这个时辰就爱到香兰园中晒太阳,此时她正好看见提溜着鸟笼悠闲走来的大长老。
躬身行礼“青言见过大长老,大长老安。”
路青舟连忙脸上堆起乖巧的笑,同样躬身问安。
大长老玉面黑发,含笑点头:“且安且安,两个小丫头无事不登门,今儿特意在这里堵我,说说,啥事?”
路青言:“府尊今日诞下麟儿,三日后的降生祈福,还需请教大长老您的指示。”
“明归丫头呢,她如何说?”
“府尊已经决定择日闭关,所以我和青舟前来请教您。”
大长老对近期的事只是有个大概了解,孩子们大了,这些麻烦事由着她们自己操心就好。
现在两人一起过来请教这件事,看来事情有些麻烦,大长老皱着眉,让她们二人把始末说清楚。
此事路青舟最是了解,就由她一一细说。
……
路渝当初与秦业相知相爱,结了婚契,过了几年蜜里调油的日子。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有了喜讯,秦业在外结识了豫州李家的六小姐,变了心,瞒着路渝与其往来。
秦业的隐瞒功夫做得很好,路渝从未怀疑过他,他人更不会去留意人家两夫妻的事儿。
结果是路青舟因被李四公子纠缠而结识,两人成为好友之后,受他邀请参加宴会时,正巧看见了被李六邀请的秦业,那两人举止亲密,不似一般关系。
路青舟与秦业若无其事互不理睬的混完了宴会,她受李四公子的邀请,自然不能让李四没脸。
宴后,路青舟拉着李四去找了李六小姐,那两人正端坐在亭中赏月饮酒。
路青舟不理正端着酒杯喝酒的秦业,朝着李六问道:“我观六小姐对这位贾公子态度很不一般,两位可是相互倾心?”
这个贾字,路青舟特意重音,特别清晰。
李六小姐也看出路青舟是来者不善了,但她是自己兄长的朋友,总不会无故挑事。
大方坦言:“我与贾慕公子虽相识时日不长,但亦不短,兴趣相投,彼此交心。
此次我正是打算带他拜见我的父母。不知宣明阁主此问为何?”
秦业端着酒杯的手颤了颤。
路青舟抱拳施礼,致歉道:“多谢六小姐解惑,事情我大概了解了。六小姐,青舟一时情绪激动,略显失态,还请六小姐大量,不要见怪。”
起身,指了指还在端着酒杯喝的秦业,道:“这位贾慕公子,真名秦业,乃徐州秦家二少,六小姐可知我明州府尊的婚契对象姓名?”
不管脸色突变的李六,路青舟回过头问秦业:“如今府尊正孕育你的孩子,你倒是fēng_liú快活。是觉得我明州府和善可欺?”
秦业站起身,路青舟是明州宣明阁之主,只要她起疑,派人查清此事无须多长时间,他讨不了好。
李六对他情根深重,只要李六保他,有李家和秦家在,他就不会有事。
干脆承认道:“是我之过,只是感情之事,我亦未曾预料到会是这样,我爱过路渝,可是我如今,深爱着的是她。”
一旁听清始末的李四愤然一掌,亭中石桌顿时四分五裂,“秦二,你是当我妹妹是傻子吗?当我李家是纸糊的吗?
竟敢如此相欺!还爱这爱那,你不觉得恶心我犯恶心!明州府尊,我妹妹,你配得上哪一个!”
秦业仍一副深情模样,不管身上溅洒的酒液石屑,也不管气急的李四,只两眼一直深情的看着李六小姐。
李六小姐抬眼,看见秦业眼里一如既往的似水深情,再想到他刚才的话,一股恶心感迅速泛起,整个人都不好了。
赶紧走到李四身边,深呼几口气,把这恶心感压下去了,才开口说话:“秦二少心黑脸厚,我李歆初涉江湖,不懂人心狡诈,受教了。”
秦业大急:“阿歆,为何如此说话,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看着秦业一脸急切恐慌,恍若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李歆扶额,所以她之前是得有多眼瞎心瞎,才会觉得贾慕英武不凡非他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