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笑笑不说话。
梦梦一拿到乔西的允许，就喜滋滋地离开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必再因为乔西的失误而扣工资了。
梦梦走后，乔西的眉头渐渐就皱了起来。想想刚才梦梦的举动，她有点心凉和无语。
虽然她和梦梦只是刚认识，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帮过梦梦不少忙。梦梦不惦记她的好就算了，居然还要直接把她的行为上报给上头的人……
这样做，真的太过分了。这样的人，绝对不可深交。
好在她本来也不想和梦梦多接触。只要得到安静柔当年的线索，她就会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回头。
只有报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乔西在心底安慰自己几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扮，出了包厢。
走出包厢之后，她刻意选择和隔壁包间背道而驰的方向，前往公主们聚集的房间里。
梦梦果然把这件事告诉了领班。领班一看见乔西回来，拎着她就是一顿臭骂，唾沫星子几乎都要喷到乔西脸上。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跑到这里，是来做什么的。”领班手指戳着乔西的额头，大声，“都跑到阑珊阁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人家摸你一把又怎么了？”
自始至终，梦梦始终愧疚地看着乔西，却没有什么表示。
乔西低头没说话，只是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领班骂着骂着，就骂累了。她嫌弃地看了乔西一眼，冷哼：“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结果，你根本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从今天开始，你再敢给我得罪一个客人试试。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最低等的私娼寮去？”
看领班的态度，分明是在等自己的答案。乔西没有办法再保持沉默，只能闭了闭眼，哑声：“……我信。”
“你最好是信！”领班冷哼一声，余怒未消，“我警告你，你别再给我搞出什么花样。要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乔西不说话了。
领班又骂了几句，愤愤地离开。
梦梦赶紧凑到乔西身边：“乔乔，你没事吧？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的事情告诉领班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凶……”
“梦梦。”乔西深呼吸了下，赶紧叫停。梦梦的姿态让她想起安静柔，乔西觉得格外的不适，“别说了。”
“我……”梦梦咬唇，“乔乔，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乔西皱眉：“我没有怪你。”因为，她本来就对梦梦没什么期待。
梦梦终于松了口气，点头：“嗯，那就太好了。”
领班从外头黑着脸走进来，叫了一声：“梦梦！”
梦梦赶紧答应：“领班，我在！”
领班不耐烦地说：“五零六三的客人叫服务生。外头服务生的人手不够了，你去一趟。”
“知道了，领班。”
梦梦不敢怠慢，吭哧吭哧地去了。
梦梦走后，领班也走了。
眼看着梦梦走了，原本在乔西旁边坐着的美艳女人转过头，讽刺地看向乔西：“你说你，跟那个低段位绿茶婊混在一起干什么。这就被她在背后捅了刀子不是？”
“你是……”
乔西愣了下。
“你叫我大米就行。”美艳女人自报家门，“你也不想想，这里为什么没人搭理梦梦。”
乔西皱眉：“梦梦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了？”
“那当然。”美艳女人冷哼，“她根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贱人。”
乔西一时失语。她还真没想过，原来梦梦居然是这样的人。这下，她要想从梦梦嘴里拿到靠谱的线索，就更难了。
大米对着镜子补好了妆，走过来拍拍乔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诉她；“看在咱们都是同事的份儿上，姐姐奉劝你一句，远离梦梦。要不然，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乔西沉默着点头。
大米皱着眉头问：“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啊？”
“……我知道了。”乔西苦笑了下。她对大米倒是不讨厌，回答起她的问题也很坦然，“不过，下次再见到梦梦出事，我可能还是会帮一把。”倒不是因为梦梦有多可怜，而是因为，她要想办法从梦梦身上拿到线索。
“你这人！”大米瞪大了凤眼，狠狠瞪了乔西一眼，“算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这么愿意跟那个梦梦抱团，那你就去吧！”
乔西沉默地笑笑，知道对方大概是误解了自己，却没什么可说的。
梦梦送完酒，从门外走进来。
她眼眶红红地拉住乔西：“乔乔，谢谢你。”
“没什么。”乔西顿了顿，试探着问，“梦梦，我们去外头走走？”
梦梦点头答应：“好。”
两个人来到门外。
乔西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跟梦梦拉近一点彼此的距离。
梦梦却擦了擦眼睛，忽然说：“乔乔，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什么？”乔西一怔，不解地看着她，“我们怎么了？”
“我们都一样。”梦梦红着眼眶再次开口，“我们都是可怜人。没有尊严也没有保障，只能在这样的地方打工……”说着说着，梦梦就哭了。
乔西皱着眉头看了梦梦一眼，心里并没有太多同情。然而转念想了想，她却又觉得放松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梦梦好歹是和自己同病相怜了。这回，她和梦梦之间的距离，总算是能拉近一步了吧？
这么一想，乔西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离真相也近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