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初樱并不这样认为,她就是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夜南冥,而且以后还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楚司衍一定会再找上门来的,他的身份实在还是太过神秘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再连累别人了。
“王爷不要说话了,先养好伤再说吧。”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跟他说话也说不通个什么,便转移了话题,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夜南冥点头,既然她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
初樱帮他理好衣服,尽量不去看他,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衣衫半解的躺在自己面前,场面难免有些让她不敢直视。
夜南冥脸皮厚,倒是没觉得什么,若是换做其她女子在这里,他兴许会立马赶出去,但是雏鹰不一样,他甚至觉得她明明很害羞却还要故作一副正经模样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有趣极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他回头,就看到郁尘和秋濯站在门口,郁尘手中还蹲着药。
“进来。”
语气有些不好,似是在责备郁尘打扰了自己。
郁尘其实敲了门就意识到这一点了,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已经晚了,他门都已经敲了,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了。
与此同时,丫鬟送了热水进来,放到一边。
“王爷,秋濯先帮你把银针取了,明日再来替王爷行针。”
秋濯忙跟了一句,初樱退到一侧,夜南冥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秋濯见状立马上前,在床边坐下,将银针一一取出,“这些地方须得用热毛巾敷半个时辰,秋濯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见东西全部收起来,起身跟夜南冥行了礼,“秋濯告辞。”
夜南冥依旧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其他什么反应。
初樱见状立马说了一句:“我去送送那位姑娘,”说完就起身,秋濯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便只好跟她同行。
夜南冥刚想出言阻止人就已经出去了,郁尘见状无声叹了一口气,是个明白人都知道初樱出去是干嘛的。
“你就不知道出去拦一下?”
夜南冥看着正将药碗端出来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的郁尘,简直气的不行。
他就不明白了,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笨了。
郁尘往外看了一眼,沉声道:“王爷,属下此时出去只会添乱,引起绵绵姑娘的不满,而且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属下已经叮嘱过秋濯姑娘了。”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先跟秋濯打了声招呼,告诉她若是初樱待会儿问起自家王爷的伤势,一定要酌情解释。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秋濯虽说是个聪明人,但是确实是会错了意。
对于夜南冥的伤势,并没有做任何隐瞒,而是如实告知了。
本来郁尘是希望她能将自家王爷的伤说得严重一点的,而夜南冥则是希望她能将自己的伤势说得轻一点,但是秋濯并没有考虑到他们的想法,郁尘既然说是酌情解释,她思来想去,便还是觉得如实相告比较好。
夜南冥看了一眼郁尘,本来想要骂他一两句的,但是听他这么一说,知道倒是没有了职责的理由,便只好作罢。
外面,初樱将秋濯送到门口,听了秋濯的话之后,心情莫名有些沉重,因为她没想到是,情况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
“多些秋濯姑娘了,接下来这几日就辛苦你了。”
她对秋濯的印象是很好的,小姑娘机灵又聪明,还非常懂事,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不是自己该做的。
而且待人热情有礼,听她说话也是极爽快之人,所以第一印象就很好。
秋濯也很喜欢初樱,虽然这是第一次跟她相处,但是总体感觉是很不错的。
“您客气了,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同初樱告辞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初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转身进去。
进去的时候郁尘正在拧湿毛巾,初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夜南冥,二话不说走到郁尘面前,沉声道:“给我吧。”
郁尘听到声音,明显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将毛巾递给她。
初樱拿着毛巾走到床边,“我扶你起来坐着可好?”
一直躺着肯定不舒服,夜南冥点头答应,笑道,“本王自己可以起来的,你无需这般小心的。”
说完就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初樱一声不吭的替他将毛巾换下来,明显看到他的胸膛变紫了,手中的动作立马就停了下来。
夜南冥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不动声色的将她手中的毛巾拿过来,自己放在胸膛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你别被吓到了,这是施针之后的正常反应,并无大碍。”
初樱不语,强行压制住内心的自责和愧疚,端起一边的药碗,用力吸了一口气,“王爷,先把药喝了吧。”
说完舀起一勺汤,放到嘴边吹了吹,再送到他嘴边,自顾自的说到:“应当会不烫。”
夜南冥面对她这种状态反而是非常不适应,她虽然温柔,但是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却从来没有温柔过,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着实是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没心没肺的笑道:“怎么突然对本王如此好了,难不成是怕本王死了不成?”
话音刚落,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初樱的脸色变了,手中喂药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就将碗放到他手中,“那王爷自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