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对廖谷锋这话深为赞同,不由赞道:“这话太与时俱进了。”
廖谷锋微微一笑:“你满意不?”
“满意,很满意。”乔梁使劲点头。
吕倩妈妈忍不住笑起来。
廖谷锋点点头:“你满意我就放心了,来,我们爷俩干一杯。”
这是廖谷锋第一次在乔梁跟前称呼爷俩,不由让乔梁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接着吕倩妈妈先吃饭,吃完去客厅看电视,廖谷锋和乔梁继续喝。
一会廖谷锋道:“乔梁,你是个坏孩子。”
乔梁一愣:“怎么了?”
“你教唆吕倩干坏事。”廖谷锋似笑非笑道。
乔梁明白廖谷锋这话的意思,他指的是自己出主意阻止骆飞、秦川调查吕倩背景的事,挠头笑笑:“那事我实在是出于无奈才……”
“嗯,吕倩和我说过了。”廖谷锋点点头,“你小子做事不按套路出牌,亦邪亦正,这点和我年轻的时候倒有些相似。”
乔梁笑起来,原来廖谷锋年轻的时候也是自己这样啊,不错不错,很好玩。
廖谷锋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乔梁:“其实我早就从你身上感到了这邪而正的气息,这让我不由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乔梁开心道:“你这么一说,我很荣幸。”
“荣幸什么?我年轻时遭遇的挫折,你现在才遇到多点?差远了,连这点都不到。”廖谷锋伸出手,大拇指往小指头顶端一掐。
乔梁眨眨眼,试探道:“你觉得我遇到的挫折还不够?”
“对。”廖谷锋点点头,“挫折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只有在挫折中坚定初心砥砺前行,才会获得真正的成长成熟,才会让自己的内心真正强大,所谓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小子,不要荣幸,更不要得意……”
乔梁点点头:“那好吧,我等着。”
“你等着什么?”廖谷锋道。
乔梁道:“我等着不知何时会有何种灾难再降临到我头上。”
廖谷锋呵呵一笑:“小子,最近有什么预感?”
乔梁点点头:“貌似模模糊糊有一点。”
“这一点从何而来?”廖谷锋道。
乔梁心里一喜,正好可以顺着廖谷锋这话把稿子的事说出来。
于是乔梁从此次环保紧急治理自己去阳山松北督导说起,说到正泰集团的慷慨义举,然后说到了极有可能明天会在江东日报发出的稿子。
乔梁相信,以廖谷锋的深邃和老道,他应该能从自己说的这些中觉察出什么,一旦他不想让这稿子发出来,只要他给宋良打个电话,问题就可以轻轻松松得到圆满解决。
听乔梁说完,廖谷锋沉思片刻,然后抬眼看着乔梁:“安大人知道这事不?”
乔梁点点头:“我给他汇报过。”
“他有什么反应?”廖谷锋道。
乔梁皱皱眉头:“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平静地说知道了。”
“嗯……”廖谷锋点点头,接着呵呵笑起来,“这家伙有长进。”
乔梁不解地看着廖谷锋,不知他为何要这么说。
然后廖谷锋道:“好,这事我也知道了。”
“然后呢?”乔梁道。
“然后……”廖谷锋举起酒杯,笑眯眯道,“然后你陪老夫喝酒。”
“这……”乔梁有些懵逼,怎么廖谷锋的反应和安哲一样,本以为廖谷锋知道这事后会阻止,但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这意思。
如此看来,自己的小算盘失败了,这稿子明天会发出来。
乔梁虽然此时懵逼,却也知道此事既然廖谷锋是这态度,自己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好晕乎乎陪廖谷锋喝酒。
安哲对此事没有反应的时候,乔梁还是有些不安的,看现在廖谷锋也是如此,不知为何,乔梁心里突然有些安稳,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想多了,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杞人忧天,廖谷锋和安哲都这么平静,自己慌什么?
虽然乔梁此时猜不透廖谷锋的心思,但他明晰意识到,廖谷锋的确是高深莫测之人,在他面前,自己显得异常浅薄十分空白,浅薄到了无知,空白到了透明。
一瓶红酒喝完,开始吃饭。
吃完饭,在客厅喝了会茶,乔梁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告辞。
廖谷锋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道:“小子,喝了酒还要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