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温柔的你,一定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些阴暗面吧。
眼神一凝,锥生零沉声道,“告诉我,一缕。”
看了锥生零一阵,一缕挑起嘴角,眼底似悲似喜,“我会告诉你的,当年的真相。”那些恶心的,腐朽的,被掩在盛名与正义下的脏脏阴暗。
有时候真的不想长大,希望看到的都是美好温柔,人与人之间没有欺诈利用。我们可以用干净的眼神看待这个世界,用最纯善的揣测来描绘人们做事的行为动机。
多么想保有一双干净的双眼,只看到美好,只看到温柔。
但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记忆中,那开在漫天大雪中纯洁凄美的樱花,一缕柔和了双眼,所以他才会那么那么地希望待在闲大人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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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层层阻碍,锥生零总算潜进玖兰枢的房间。
坐在棋盘旁的黑发纯血君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用一句“你来了”作为欢迎语,然后就再无声息。
“我觉得我翻墙越来越熟练了。”
惨遭无视,锥生零一脸怨念地抱怨,虽然玖兰枢答应了他的靠近,但“光明正大”这个词其实很难做到。怎么说他还挂着猎人协会职业猎人的帽子,多少需要顾忌,再说让人知道玖兰家的纯血君与新兴猎人交往过密,也不是什么好事。
至今为止,真正知道锥生零对玖兰枢的情感的,也就只有玖兰枢真正信任的那几人,而知道玖兰枢同意锥生零靠近的,则几乎没有人。
——否则夜间部早就闹腾起来了。
想到自家心上人的受欢迎程度,锥生零又是苦恼又是自豪。
——嘿!这么优秀的人,可是我看上的呢!
“你别翻墙就是。”轻哼一声,玖兰枢捻起黑色棋子,前进了一步。
“那怎么行!”发挥这阵子锻炼出的脸皮,锥生零坐到玖兰枢对面,眼见自己依旧被视而不见,不由哀怨,“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跟以前没区别……”
手微微一顿,玖兰枢抬眼,“应该有什么区别?”
“谈恋爱”这种事根本不在纯血君脑海中的概念内,优秀如玖兰枢自然不是没人追,而是追的人太多,没有哪个像眼前人这样死皮赖脸,挣不脱,甩不掉,赶不走……想着想着,玖兰枢捏紧了棋子,他发现他完全没有相关经验,于是这句话就问得极为恳切。
至于像白鹭更和黄梨麻生看齐,参考学习?
——得了吧!人家那是夫妻档!
“额……当我什么都没说。”同样恋爱经验为零,锥生零看了一眼棋局,迅速转移话题,“自己跟自己下没意思吧,要不要跟我下一盘?”早就知道玖兰枢没经验,但真听对方说来,他还是忍不住开心。
“你会?”
面对玖兰枢的质疑,锥生零理直气壮,“不会。”
“……”
迅速接上一句,“我的学习能力很强的!”课上睡觉仍拿全a的记录就是铁证!即便这个不算,那晚你也体验过我的自学成果了吧!虽然很想这样问,但想到被揍一顿丢出去的概率,锥生零还是咽下了后面那句话。
对上锥生零闪闪发亮,满含期待的眼神,玖兰枢顿了顿,将白棋交到了他手上。
一个小时后。
“这就是你所谓的学习能力强?”看了眼再次被杀得片甲不留的白棋,玖兰枢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果然不适合脑力运动啊,锥生君。”
已经是第三次兵败,锥生零放下棋子,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无关智商,只是他确实不适合权谋,况且……锥生零偷眼望向玖兰枢,在心中补全了后半句话:哪怕为这人掩在眼角眉梢的得意,他也愿意输下去,哪怕成为笨蛋也没关系。
不过这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不是有句话叫做先爱上的人先输吗?锥生零想,在这场情感中,他已经输得太惨,还是不要让对方太得意的好。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下棋的料。”
“呵,你早该承认了。”直白地嘲讽,玖兰枢心情极好,伸手收敛棋子,“早在第一次失败的时候。”
“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没想过与你敌对。”捡起黑色的骑士,锥生零将它放在玖兰枢手心,然后紧紧握住,“我只要听从你的命令,为你扫除障碍就好,我的王。骑士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质疑,他只需要遵从王的命令。”
“我不需要骑士。”
抿起唇,玖兰枢没有对锥生零的话产生什么反应,他挣开对方的手,执起棋盘边白色的兵士,同样放在锥生零手心,“骑士不会想吞噬他的王,你只是小兵。”
清晰地看见对方眼底的失落,玖兰枢暗笑,没错,这家伙只是个小兵罢了。
——认准了方向,就毫不迟疑,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但这种想法,绝不会让他知道。
“好吧,小兵就小兵吧。”至少他还是棋盘上有用的棋子不是吗?很有阿q精神地自我安慰,锥生零握住那枚白色棋子,“到时候,把白色的皮拔下来,作为内应也很不错吧。”
反正在知道那些真相后,他对猎人协会的归属感已经弱到不可估计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曾对那个组织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