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人无论男女,都生在马背上,活在马背上,死在马背上。
巴锡娜娜和这匹红马,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她视若亲人,与马儿相处的时间,比谁都多。
自然,以草原人驾驭之术,她和红马心灵相通,想要驱使,也容易得很!
她此时被朱厚照一把搂住腰肢,身体软绵绵的,动弹不得,手又被朱厚照右手一把拿住,仿似被一支大钳子嵌住一般。
干脆,巴锡娜娜心一横,嘴里吹了声口号,红马便犹如离弦之箭,忽然就奔驰起来。
只是几个起落,就脱离了众人视线。
众人大惊失色,连忙控制了巴锡娜娜的卫士。
但在红马上的小皇帝,与被小皇帝挟持的美人,再也不见踪影。
众人忧心忡忡,只有牟小刀没心没肺,嚷嚷道:“以陛下神功,天下谁可比拟,我看是陛下找地方和小美人欢好,尔等切莫多事!”
张尹是最忧心的那一个。
但他现在也无计可施,只能接过活计,暗里派人去嘉峪关通知安陆来此。
因为,除了朱鹫之外,便只有安陆……天下再无人能在追踪、气味、轻功一道上,能有追上皇帝陛下的希望。
事实上,他猜对了!
同样,他让影卫也通知了躲在嘉峪关的张雄!
至于小皇帝,同样让牟小刀猜对了!
朱厚照快活无比,压根不在意红马载着二人,有若雷电般奔驰,高地、丘陵、河流,有若一副长长的画面,一闪而过。
但朱厚照只在意怀里的小美人,骏马奔驰,他深深呼吸一口小美人身上的香气,露出迷醉的神色,施施然问道:“还要跑多久?”
巴锡娜娜小脸通红,无论她使用任何方法,都挣脱不得身后那双手,哪怕她用尽一切技巧,但对方武功之高,招式之奇,看似平常,却每每出人意料,又返璞归真,让她心内骇然。
她平生所见,哪怕她的父亲阿巴斯,怕也没有这等能力。
尤其是对方的轻功,巴锡娜娜之前突施诡计,愣是将朱厚照甩下马一次,可朱厚照有若鬼魅般毫不费力,硬是凭着血肉之躯,再一次重返战马身上,让巴锡娜娜欲哭无泪。
巴锡娜娜明白,她遇上了这个世上最恐怖的高手!
一阵迷醉的男人气息传来,让巴锡娜娜差一点就沦陷,但心中那一丝倔强,令她总有不甘。
当红马跨过一片又一片草原,忽然出现了巴锡娜娜熟悉的一幕。
小美妞双脚用力,红马停止奔驰,慢慢停了下来。
朱厚照大奇,道:“难不成小美人要在此地与朕欢合?至起码也要寻个满山鲜花之处,让朕诗兴大发,为美人赋诗两首再说罢!”
巴锡娜娜大恨,暗咬银牙,脸红如血,却犹然道:“你想要占有我,也不是不可以!”
朱厚照一路虽然精虫上脑,早把小美人视若禁脔,容不得他人染指,但他好歹也是皇帝,小便宜占得足够了,但真要成就好事,朱厚照多多少少还是能把持得住。
偏偏,小美人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差点就把朱厚照一击而溃。
朱厚照笑嘻嘻,轻飘飘从马上跳下来,再扶着巴锡娜娜的小腰,将小美人也扶下来,才道:“听你语气,倒是有条件的意思,不妨说来,朕富有四海,无敌于天下,小美人有何条件,但说无妨!”
“啐!”
巴锡娜娜实则和怀春少女没甚两样,蒙古少女性格开朗,遇到喜欢的英雄豪杰,投怀送抱也是稀松平常,但巴锡娜娜之骄傲,不说目空一切,但普通人却从未被她放在眼里。
朱厚照不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兼少女早有委屈自己的心思,一路上朱厚照虽然口花花,实则并未强行成就好事,倒让眼高于顶的芳龄少女,心里起了一丝涟漪。
无论如何,一个不那么猴急,多少尊重女性的男人,总能额外加一点分!
“此地过去二十里开外,有一个野马谷,山谷月月如春,风景如画,乃是阿尔泰山脉风景绝佳之地。”
“但野马谷,之所以叫做野马谷,乃是谷内有一头天马!”
“只要你能降服那头天马,本姑娘委身于你又如何?”
朱厚照一愣。
什么天马他不知道,但巴锡娜娜的这匹红马,他刚刚偷偷摸了一下,其汗似血,乃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千里马——汗血宝马!
朱厚照顺口就问,道:“要是比你这头马差,朕可懒得出手,么得那个兴致,小美人不妨换个条件!”
巴锡娜娜皱起琼鼻,哼哼道:“本姑娘这匹马儿当然不差,乃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驹,可谷里那头更为高大神骏,是这群千里马的马王,你只要降服了那头马,其余马儿自然跟随。”
“先说好,你要是降服了,至少需得分一半马儿给本姑娘做嫁妆!”
朱厚照心下大奇,他实在搞不懂小美人先前跑来挑衅,却在自己调戏之下,忽然就答应了委身于己,更是主动谈起了嫁妆。
“嫁妆什么的,都是小事!”
“听说阿巴斯兄台陨落,土尔扈特就剩下草原最美丽的两朵花……”
巴锡娜娜悠然变色,怒道:“额吉将我许配与你,你怎能有此qín_shòu念头,敢打我额吉的主意?”
朱厚照大愕,巴锡娜娜这句话,差点就让他想起一个美好的词汇——母女双飞!
但小皇帝毕竟是皇帝,心思深沉之处,实在不足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