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敢朝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扔西瓜皮鸡蛋,不得不说,这位市民的胆子好大。
玄羽很快就被气(装)势(模)汹(作)汹(样)地绑在处刑台的一个柱子上,下方,则铺满了供给燃烧的木材。
“烧死他!”
不知是谁怒吼一声,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愤怒。
此句一出,立时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烧死他”的喝叫声,此起彼伏,随后整齐划一,震动苍穹。
玄羽默然地听着,心中若被大石所压,虽是失控之举,但无故诛杀无辜之人,所犯罪孽实在深重,这些民众的心理,他确乎能理解。
夜天屠心下略叹,复杂地看了玄羽一眼,随后扔火而落,霎时间,火光暴起,熊熊席卷。
普通的火焰,一下将玄羽的身形包裹,周身眼前,俱是黄色火舌的跳跃飞舞,仿佛要把他杀戮的罪,烧尽一般。
火怒龙般上冲,遮住了玄羽的脸孔,他安静着脸庞,感受着脚下的空心,便在思索多久之后,落下脱身。
帝霄城的火刑之火,自不普通,但对玄羽来说,且不提金白火焰,单是凭身体强度,这火就造不成分毫伤害了。
在火行能量浓郁的境地,入界持续运转,对玄羽的实力提升也有点用处,这就让青年觉到一丝安逸,甚至闭目养神起来。
“嘭!”
突兀的,一声炸响,玄羽脚下骤然一空,他即刻睁眼,却瞧得下方,霍地涌上一团赤红的烈焰!
炙热的温度,比周围的火恐怖了不知多少,这朵红,刹那便飞喷而上,把玄羽从脚到头,紧紧裹住了去。
赤红之火,在层层黄炎中极致鲜明,肆虐之际,宛若一朵来自地狱的红莲。
夜天屠见到处刑台中央的那抹红,瞳孔一缩,这是……红莲业火?!
是谁动的手脚!
他下意识地就想掠上去查看情况,幸而理智尚在,止住了脚步。
担心玄羽,是诚然的,因为青年只说自己对火的抵抗能力很强,但这珍贵而极具毁灭力的红莲业火,在他看来,恐怕要另当别论。
远处,金甲男子盯着那簇血莲般的鲜艳红色,眼中浮出一抹残狠与快感,既然你处处与我作对,那莫怪我不义了!
没错,在拍卖会上得知有人身怀红莲业火,他便费了好一番功夫,购取之,而后,就待此刻!
他的唇角渐渐掀起来,臭小子,在目前大陆最强的火焰下,化为飞灰吧!
然而……
玄羽沐浴在赤红火焰下,满面红光,嗯,这感觉,好舒服……
内丹转动,入界运行,他的身体,一寸寸吸纳着赤火的能量,蔓延入内,蔓延经脉,蔓延小腹……
但是,金白火焰貌似有一点不爽……
不过即便不爽,它还是乖乖盘踞在玄羽体内,赤火的能量气力接近时,它也并未拒绝,毕竟,麻雀再小也是肉。
至于外界的人,瞧见这涛涛的赤红焰火,震撼之后,便是齐齐发声大呼,什么“天灾除魔”、“老天有眼”、“神之怒火”、“神焰谴责”都出来了。
久而久之,这红莲业火的光色越来越淡,玄羽也有了察觉,他面上浮出些无奈,终是轻而易举地挣开了绳子,扯碎了锁链,留下一抔事先备好的灰烬,随之自然落入了下方的暗道。
夜天屠本来甚为焦急,玄羽迟迟不动,他还以为他被烧晕甚至烧死了,现在,那地上的气息蓦然消失,倒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至于金堂主,因为离的远,加上一些“盲目自信”,便仍以为玄羽,成了红莲业火下的亡魂。
彼时的帝霄城,万人空巷,故而在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玄羽从地下冒出了个头,而后缓缓走出来。
至于他从什么地方走出来……
无论什么年代什么城市,都有下水道这个东西不是吗。
环顾四周,没有生灵气息,玄羽方手脚麻利地脱囚服,换了身白袍,把头发理了理,顺便擦去脸上的灰尘。
转眼阶下囚就变作了一个翩翩佳公子。
得,一切都搞定了,马上,他就先去繁都做些事,再回趟天羽,把玄家带到中域。
正想着,玄羽便呼唤了声:“师父?”
音落,没有反应。
“师父?!”玄羽提高了声音,却仍如同石沉大海。
“奇怪……这老头哪去了……”
他边走边想,忽然灵光一闪,师父要花五十万买木龙之心,现在,应当是去把它归于自然了吧。
怪不得他喊着没人应答。
但是……这都多长时间了,从他把木龙之心给饮天,到现在,好像已经过了好久……
“师父!”
玄羽又喝一声,声携真气,所幸此际路上没人,不然他们肯定会莫名奇妙地看玄羽了。
音路半晌,前方的空间终于出了些许波荡,饮天道人的身形,渐而浮出。
“唉,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师父。”玄羽幽幽叹道。
“我能出事?”饮天不满,“不过是木龙之心有点小麻烦,老远就听到你小子喊我,哼,是有什么事吧。”
言罢,又怒目:“没事肯定不会主动找为师。”
闻言,玄羽讪讪地笑了笑,“这么说可不对,难道就不能没事找师父聊聊天么。”
饮天听此,方笑骂道:“臭小子,再贫嘴,我可走了啊。”
玄羽立时摆手:“别别,师父,我就想让您帮我赶个路。”
“我就知道……”饮天喃喃,“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