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星雨,剑光凌厉。
这突如其来的剑光非常奇特,除了核心的一道银色剑光特别的光亮与凌厉之外,周遭同时夹杂着数十颗璀璨的星火,闪闪生辉,逐月飞星,使人不禁看得眼花缭乱起来,根本难以锁定剑光中人的真身所在。
阮征的神色一变,只觉得敌人的剑光恰巧与秦渔师叔的太白分光剑颇为相像,同样是星光璀璨,绚丽绝伦,两者的攻击范围皆甚为广泛,使人极难加以闪避或挡格。然而,细看之下,阮征却发觉到来者的剑光虽然出色,但是剑势直来直往,没甚变化,显得手法过于单一,远比不上秦渔的老练。
阮征低头微一沉思下,便即有了应对的想法。只见他手上剑诀一掐,断玉双钩便即同时飞扬起来。双钩在空中一分一合,巨响一声,猛然激发出一道异常强大的力量,并化作一圈红白二色相间的光环,从阮征的位置往外急速扩散开来。
光环向外延伸的速度极快,所到之处,狂风大作,使得那些本在天空中飘荡的朵朵白云马上如钱塘怒潮一般往外急涌,冲击着四方八面的星火银光。
山无陵,天地合。
峨嵋派的两仪剑诀几乎全都是威力惊人的大招杀着。一触即发,气势磅礡。断玉双钩正好是一阴一阳,一正一反,如今阮征便是利用干阳坤阴的自然排斥之力,爆发出一股足以横扫千军的惊人力量,立把漫天飞舞的银光星雨扫荡一空。
“不好!”巨石之后忽然响起了一把几乎细不可闻的惊呼声。声音略带一丝稚气,渐渐远去,似乎那人正往某一个方向急速飞逃。
“什么人?还不给我滚出来!”灵奇的位置刚好最为接近,想也不想,他便发出了一道寒光四射的剑光,宛如飞星逐月般直指向巨石的后方。
紫电穿云,凌霄一式。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灭尘子门下的一众弟子非但一个个都天赋异禀,出类拔粹,兼且全都身怀各式各样的至宝奇珍,本领高强,惊世骸俗,逐渐收获了修真界内不少的赞誉与人气。而刚刚奉命出山的灵奇亦绝非例外。
灵奇从少便遭受陷空老祖的歧视,被逼孤伶伶地一人在北海一带生活,寄人篱下,更屡受别人的白眼与嘲笑。长此下来,在童年阴影的影响下,他的性格才会变得愤世嫉俗,叛逆不良。除此之外,当初他为了获得父亲灵威叟更多的关注,还故意经常到处闹事与闯祸。在世人的眼中,年少时期的灵奇绝对是一个不堪造就的不良少年。
然而,灭尘子却非常明白他的背境与及内心世界,因材施教,他便索性直接告诉灵奇,将来唯有在陷空老祖的面前出人头地,他才可以真正地吐气扬眉,彻底摆脱出过往的阴影。因此之故,自从灵奇拜在灭尘子的门下之后,他便自觉地一改昔日的顽劣叛逆、到处闯祸的作风,反而一直修心养性,每天非常刻苦地修炼各种道法与剑诀。
正所谓:仕别三日,挖目相看。
此刻,灵奇的剑光早已今非昔比,非常凌厉,快如电闪,顷刻便追赶上敌人的步伐。千钧一发之际,对手的右足发力一撑,异常矮小的身子便即化作一蓬银光冲天而起。同一刻,一蓬密密麻麻的星火突然自那人的足底暴射而出,星光洒雨,淋漓尽致,并急速轰向灵奇追赶而至的剑光。
“鵰虫小技,以卵击石!”灵奇大喝一声。
眼看神秘人正要破空逃脱之际,灵奇的剑光居然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松穿过了漫天洒落的星火,迅速来到了那人的背后。
原来灵奇所施展的「含光剑」乃是陷空岛的一种独门仙剑,内含一股两极元磁真气,最擅于排斥与克制五金所属之物,因此才能够如此从容把对手以庚金剑气所化的星火一一抗拒在外,根本便无法接近含光剑剑光三尺之内。
电光火石间,对方似是料想不到含光剑的神妙之处,一时左闪右避,一时手忙脚乱,剑光的速度亦因此慢了下来,终于在人前露出了庐山真貌。
就在此时,阮征三人居然全都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谁又料到,在那片星火银光之内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大约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
细看之下,那一个小男孩的一张小脸又白又嫩,眼睛又大又圆,生得粉妆玉琢,非常灵动可爱。只不过,他的身上竟然没有穿上任何的衣服,剑光之中隐约露出了一副雪白粉嫩的小身子,精赤条条,颠屁颠屁,似乎不像是一般人类的作风。
阮征的目光如炬,似乎已看出了一些端倪,遂向师弟灵奇大喝一声道:“奇弟,请手下留情,别要出手伤人!”
就在灵奇为此一愣之际,含光剑的速度亦难免一缓。只见那一个小男孩的身子猛向前方一扑一滚,低头躲避开含光剑的追击。
事到如今,他居然还不忙回头向众人弄出一个鬼脸,狡狯一笑,便即凭空失去了踪影。
慧珠倒也见机极快,双手当胸合成一个佛印,顷刻发出一股柔和的佛光,四方扫射,照亮群山,不断在附近的山头搜索对方的气息。
金顶佛灯,普照众生。慧珠这一门密宗佛法能够映照出一切存在于空气之中的气息流动。假如敌人只以隐身法术来掩盖了自已的身体,那么围绕在他法力以外的空气波动依然会被佛光映照出来。
只可惜,佛法无功,慧珠一脸失望地向阮征说道:“大师兄,刚才那个…小男孩…的隐身之法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