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无奈只能过去挨着谢景飒坐好,心中暗暗祈祷大家都长点眼色可别再惹这位爷。明明已经上完酒菜,可是白蘅发现下人又端了一盘藕粉糕放在自己面前,心中纳闷“难道匡氏夫妇也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个?”。
“白姑娘,这一样是白二公子嘱咐奴婢给您送来的,二公子嘱咐奴才如果姑娘喜欢明日还有。”下人轻声道。
藕粉糕好吃,江南的藕粉糕更是观之晶莹可爱吃着细腻甘甜,白泠夕将白蘅一切的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
白蘅正待道谢,只见谢景飒看似无意的一个轻飘飘眼神扫过,伸出的筷子顿时停留在半空。男人要是吃起醋来简直要命啊,只是一盘子糕点,便是自己吃了也不能说明什么。何苦跟吃的过不去,简直暴殄天物。白蘅决定无视某人的眼神,吃了再说。
“嗖!”好似一阵风儿吹过,盘子里的藕粉糕不待白蘅触碰到便逃也似的摔落在地。
“哐啷!”一声脆响,满座的人皆望了过来,白蘅失望的放下筷子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谢景飒依然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只是谢氏弟子们一个个都是人精,谢朝暮早就偷偷溜了出去。
“清风好客,是代我匡氏欢迎大家的到来,来,大家同举杯!”匡正义豪爽的举起酒盅一饮而尽,其余众人也都跟着喝干杯中酒。
林素心细如发,早就觉得这位白姑娘不是一般人,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事多。一顿宴席上竟然有两位男人为了他争风吃醋,堂堂谢氏仙尊更是当众摔盘子,这还了得!
自己一定要早点想法子让枫儿断了对她的念头,娶个这种媳妇进门岂不是要祸害谢氏三代,重要的是枫儿不能因为他赔了余生的幸福。
宴席罢,因着心里有气白蘅故意不理谢景飒,匆匆先行告退,出了后花园便往前门走去。
谢朝暮刚刚买了热气腾腾的藕粉糕进得门来,迎面见到白蘅便上前献宝般喊道:“白姑娘,您要的藕粉糕,热乎着呢!”
“不必,留着给你们家少主子吃吧,他喜欢!”白蘅头也不回的径自走了
谢朝暮顿时犯了难,从来没听说过少主子喜欢吃这些,莫非少主子又惹到她了?不能啊,藕粉糕撒落在地,少主子立刻下令自己前去买了来。这样的细心周到的事情,也就是对她白姑娘,便是老夫人在世时也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出了匡氏的大门白蘅才想起自己初来乍到哪有地方可去,可是竟然出来了也没有立刻回去的道理,索性随便逛逛。边走边看,没用多长时间便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被些琳琅满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吸引了目光。手中握着个布偶细细打量,忽而觉出身边一人擦肩而过好似有几分眼熟,定睛看了一刻正是叶氏大小姐叶蓁蓁。
自己单独出来闲逛并不稀奇,但是叶蓁蓁却称得上是个举止有度稳重贤淑的大小姐,更何况如今又有一个刘斌如影随形,她就更没有独自出门的理由。心中正自好奇,叶蓁蓁仿佛察觉有人在看自己,竟然闪身进了个巷子,又过了片刻方才放心的出来。
白蘅越发起了好奇心,老远跟着看她到底要做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又走了几条街方见对方进了家药铺。
“不过就是抓药嘛,何必搞得鬼鬼祟祟的,大门大户人家都这么小心的嘛?”白蘅不屑的转身就想离去,忽而想起被二哥哥踢到的那位姑娘好似就进了这家医馆。反正自己闲着没事,不如去问问姑娘的伤势怎样,再或许能打听到姑娘的住处也未可知。心怀叵测,白蘅倒是十分警觉的好生等了一刻,只待叶蓁蓁出了药铺的大门走出老远,她方才进去。
“掌柜的,晨时是不是有位姑娘到您店里来看病,不知道她伤的怎么样?”白蘅一副煞有介事的问道。
掌柜的见进来的是位姑娘,再看时但觉气质脱俗谈吐不凡,绝非是这江南城里一般的女子。忙哈着腰迎了上来,“姑娘问的可是一位紫衣姑娘,由一位年轻公子送来?”
“正是那位紫衣的姑娘,不知她怎么样了?”
掌柜的犹疑一刻不知该怎样回答,要说实话那是连点皮外伤都不曾有。可是人嘴两面皮,咋说全随您,到底咋说却要好生想想。
“掌柜子,抓药!”
白蘅正等着掌柜子答话,忽而听到身后有人进来抓药,惊喜的回过头来,果然是那位紫衣服的姑娘。
“是你?”
“是你!”
两人看破不说破,都是大喜,倒闹得掌柜子愣怔着不知如何是好。
“你那兄长踢伤了本姑娘就想耍赖不管,我来抓药的银子,他可是要还给掌柜子的。”紫衣女子一本正经道。
白蘅忙点头,欣然应允,“那是自然,我清风里白氏岂会耍赖不认账,多少银子尽管让掌柜记在账面上,我让二哥哥前来清算便是。”
“你是他妹妹?”
“如假包换!”
“我叫唐朵朵,就住在江南城中,你若是不嫌弃,我带你城中四处走走如何?”唐朵朵好似热情的有些过了头,连腿伤都忘了。
白蘅客气道:“你腿上的伤不碍事吧?”
唐朵朵这才想起什么,忙皱了眉头朝着掌柜的喊道,“赶紧把你这里最好的金疮药再给我包些,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能就好了呢!”
白蘅不经意的看向掌柜子回到柜台后,只见其老眼昏花颤颤巍巍的掀过刚才记录的一页纸,这才拿笔将现在要开的方子记录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