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缄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一世,我有我需要坚守的东西,所以,我不能说因为一时的感动,或者说是为了还你上一世的人情,我就留在你身边吧?这样,其实我觉得,也是一种欺骗。”
风缄揉了揉眼睛,偷偷地用连心咒探了下凉月的心声。
“唉!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我是不是应该说的再直白一点,干脆就告诉他,我看到了他的记忆,我也知道他从前对我很好,甚至我被他上一世的深情感动到了,但是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而且他刚做了天帝,很多神族都盯着他呢,我也不想再像从前的阿徯一样,拖他的后腿。”
“不行!不能告诉他!他那么自恋,到时候肯定会觉得自己能搞定一切,然后又给我关起来,不让我回家。”
“嗯嗯,就蜻蜓点水地说一下,让他迷迷糊糊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
哦!原来小丫头什么都知道了,就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口是心非也要有个限度吧?
说什么生老病死,呵!
“顾凉月……”风缄张口,想反驳的时候,凉月已经躺了下来。
“让我歇会儿行不行?早知道治愈你我会晕倒,我还不如直接晕了呢!”
看看,这个家伙又在说大话,她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她就是想要救他的。
风缄揽着顾凉月,让她靠着自己。
算了吧,之前伤了她那么深,自己有难,她居然还会第一时间就跑过来,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
这段时间自己的行为确实太过分,如果换作从前的阿徯,恐怕会对他避之不及,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所以转世之后,性格有了转变,或许是一件好事。
“欸?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伤了你呢!”
凉月抬头,结果撞到了风缄的下巴。
“嘶!你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吗?”
凉月心想,说绕口令的是他自己吧?
“不许岔开话题。”
凉月指着风缄的脸,“你看你笑得这个心虚呀!伤你的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说?还是说这位,是我不能知道的?你快说!不然以后我再也不救你了!”
风缄却把凉月的头埋在他肩头,还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不是没事吗?别问了啊!”
“我凭什么不问!我耗了那么多灵力救你……唔唔……”
差点被风缄给闷死!
“你松开!”
凉月推开风缄。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问了呢!”
凉月跳下金座。
“你做什么去?”
风缄用头发勾住了顾凉月。
又来这招!又来这招!堂堂天帝抓个人都使不出第二招了吗?这头发整的跟个抻面似的,真想给他剃成秃子!
气死了!气死了!
“我需要休息!”
凉月高声喊道。
“你要把谁剃成秃子?”
“啊!”凉月捂着耳朵,“你欺负小孩儿!你不讲理!
你给我等着,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我长大的!”
凉月跺着脚,风缄却在捧腹大笑。
这是得有多疯的一个爹,才能把曾经那个温柔如水的阿徯,养成如今这个咋咋呼呼跳脚的顾凉月呀!
风缄觉得,其实这样的顾凉月,也挺有意思的。
在凉月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之后,风缄终于肯罢休。
“你跟着我做甚!”
凉月回头看风缄,就保持着和她三尺的距离,走走停停,都和她步调一致。
“你是牛皮糖吗?”凉月知道也逃不出这里,干脆不管他,晾着他让他自讨没趣。
“不是。”
风缄否认,可立刻又说,“我是牛皮绳,扯不断的那种!”
“哼。”
当他不存在,当他不存在!
啊!为什么我做不到!
可凉月终是太累了,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风缄看着小丫头下意识地缩成一个团,她总是这样子抱着自己的胳膊,她还是在提防着,在害怕着,这里,她曾经熟悉的地方,如今带给她的,只有不确定和不安全感。
风缄离开凉月的识海,在自己的神殿里醒来。
小丫头还倒在自己怀里,现实中的她脸色极差,嘴角还有些残留的血痕。
风缄把天颂令揣进凉月怀里,把她抱起,亲自将她送回了人界。
疯王正在批阅奏章,他紧锁着眉头,对身边的半曲道:“查到了吗?”
“是,这个柔兰公主确实是北狄国国君最宠爱的公主,而且此次前来,北狄国确是要把这公主献给大凌的意思。”
“哼。”
疯王眼里清明而又残忍,闺女不在,他也无需掩饰自己的情绪。
“北狄以为,一个女人,就可以打消本王对北狄疆土的野心?看来这个北狄国君,确实是老得糊涂了。”
疯王将批好的奏章擎在手中。
“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半曲立刻拱手回道:“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头绪。”
疯王的目光扫了眼半曲,半曲的头又低下一些。
疯王却没有责怪半曲,只是说:
“北狄国失踪了一位王子,你去沿着这条线查一查。”
“是,属下告退。”
“回来。”疯王却唤住了半曲。
“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做,放你七日假,去给皇兄祭扫吧。北狄国使臣在京,我也脱不开身,皇兄和皇妹的祭日,就劳你帮忙了。”
“王爷,现在这个形势,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