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是阿徯,而我,是顾凉月。”
这句话,凉月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不过风缄并没有听进去,他依旧我行我素的,许多时候他都会唤凉月为阿徯。
久而久之,凉月也不解释什么了。
有些执念,不是几句话就能消除的。
凉月睡得沉,桃核儿还以为凉月又生病了,紧张地把风管家给叫过来了。
可是风管家又进不得凉月的房间,不知里面情形。
“可是高热?”风管家问。
桃核儿急得团团转:“不是不是,就是怎么唤都不行。”
风管家沉思片刻:“无事,咱们姑娘,只是累了。”
桃核儿不信,嚷起来:“我不放心,咱们还是请个郎中来吧。”
“真的没事,你若是不放心,就去厨房备一碗参汤,再备些清淡的小菜,姑娘醒了,会很饿。”
桃核儿还要反驳什么,就听到房里有了动静:“是风管家吗?来得正好,我想吃糖,就是那种酥糖。”
“你看,这不是没事儿吗?”
风管家又冲着屋里应了声:“姑娘先用膳,晚上保准有。”
“不给糖我就不吃饭了。”
凉月就喜欢和风管家耍横。
“好好好,呆会儿就给姑娘买回来。”
风管家也只好认怂。
凉月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她知道风管家一定不会向疯爹打小报告的,多吃几块也没关系。
可是糖没吃到,黑影和阿花先来了。
“主子,您快去铺子里看看吧。”
铺子里有黄掌柜呢,还能出什么大事儿?
“都到了年根儿了,怎么还有人往轻罗馆送人头呢?今年的业绩可以了。”
凉月不想动,她还等着吃糖呢。
“小主子,你快别偷懒儿了。”
阿花蹦到凉月肚子上,眼睛瞪得像两个小鹌鹑蛋。
“山药,山药和别的狗,打起来了!”
山药呀!你也太不省心了!
“是不是输了?真丢狼脸。”
凉月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不知道输赢,还在打呢!而且那狗主人,还在咱们铺子门口,翘着二郎腿儿,嗑瓜子儿!”
小松说得绘声绘色,倒叫凉月提起了三分兴趣。
“师父不在,什么人都敢和咱们轻罗馆叫板了!”
凉月决定不蒸馒头争口气,去给山药撑撑场面。
轻罗馆上空飘了一层狗毛,山药这个哭唧唧的怂包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威武起来了,打得格外欢快。
凉月冲破结界进去,先冲着山药喊道:“加油啊!山药!赢了给你加鸡腿儿。”
“呜呜呜呜……”
山药打得更欢了。
凉月落在庭院里,围观的伙计们见到凉月回来了,匆忙收起了赌局。
“我赌山药赢。”
凉月也下了注,投了片金叶子。
黑影好心提醒凉月:“主子,您不赔大发了?就山药那个窝囊废……”
凉月砸吧砸吧嘴,没说什么,进了前面的门店。
门口的瓜子皮儿已经铺了一层,磕瓜子儿的这位说不定是从海边刚度假回来,穿着一件红色的薄坎肩,一条黑色的裤子吊吊着腿儿,脚下一双布鞋。
凉月见这人梳着寸平头,头发前面还有个做了个凸起的尖尖造型。
这,有点杀马特啊!
“你是拉车的吗?”
真的特别像,拉黄包车的。
“拉……拉车?!”
这人见凉月出来了,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被凉月先发制人,埋汰了一顿。
“呸呸呸!”他把嘴里没磕完的瓜子吐了,用胳膊抹了抹嘴巴,立直了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看看我这张帅脸,我像个拉车的?我是雷神!雷神!”
“轰隆隆!”
伴随着这人发怒,天上雷声滚滚。
众人纷纷后退,戒备起来。
凉月没动,她早就不稀奇了。
“不在天上打雷,过来欺负我家狗做甚!”
凉月手中的妖主咒印已经偷偷亮起来,这尊神她从来没打过交道,不知是敌是友,会不会是凤族的银粟派过来的?
“欸?小孩儿,你别怕我啊!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
雷神跨进门槛,众妖齐齐又退了一步。
凉月点头:“你是雷神,你刚才自己说的。”
雷神坐下来,就坐在门槛上。
“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好吧,那我讲给你听。”
这家伙来此,就是要讲故事的?
“其实你不记得也正常,毕竟你那时候太小了。你那疯子爹还向从前那么疯吗?他当年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凉月揉了揉眉心,他说的,是疯爹被流放的那段时间?
凉月不记得自己见过雷神呀!
雷神接着说:“若不是我,你觉得你那个气急败坏的舅舅,会不会放过你爹和你?当时那把剑,离你爹的后心口,也就还有一寸远了吧?我若是不把灵堂给劈碎了,你舅舅是不会相信,杀你们俩会遭天谴的呦!”
凉月终于想起来了,当初在北安侯府,楚子扬摆了祭坛,是要把疯爹和她杀了泄愤,给楚歌陪葬的。
不过关键时刻,几声惊雷闪电,先是劈了灵堂,然后又劈了北安侯府的牌匾,最后还差点劈到楚子扬的脑瓜顶。
这三声雷使得楚子扬心里发虚,才没有把他们爷俩给一招解决掉。
如此说来,这位雷神,还是凉月的救命恩人了?
“那……那你也不能让你的狗,欺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