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又将自己弃之如敝履,她现在又落得一身的伤,就这么让她苟延残喘地活在苏府,会让她比死更难受。
先前苏父把所有的罪证全都推到了苏涵儿的身上,如果苏涵儿真的切实背了这些罪的话,她当然是死不足惜的,而苏父为了让所有的罪证真的在苏涵儿身上被落实,他为了自己,只怕还真有可能让苏涵儿以死谢罪、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现在苏菱衣既然说苏涵儿的事也等三日后让北齐皇再定夺,他自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心里那个让苏涵儿以死顶罪的念头也暂时放下了。
只是,三日,三日,虽然现在获得了三日的苟延残喘,等三日后,这个生死之日到来的时候,一切该如何是好呢?
事关性命,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现在所有的问题就是,他身上背着罪证,虽然他现在还可以对所有的罪证以莫须有的理由加以推卸,但真的等他的所有事被切切实实地调查,所有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这个莫须有的理由,就不存在了。
其实,血人之事的确跟他有关系不假,不过他不是主谋,而是被威逼利诱做了。
而他就算做了那些事,因为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他做所有的事情的时候都十分小心,那么那些市井流传的证据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很清楚,那些证据全都是真的。
等真正他的事情被调查的时候,一切都是以证据为准的,也许,他现在要做的一切,就是要先从现在市井流传的证据入手。
可是只有三天时间了,而他现在又被囚禁在这苏府里,又该怎么去调查这些证据呢?看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是难上加难。
虽然他现在得到了三天的时间,但他现在依旧是十分地惆苦。
苏父想着,此时他已经被暗卫送进了府中,而苏府现在各个出口,全都已经被封死。
苏父在苏府里踱步,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什么牢笼中踱步一般。只不过现在这个牢笼,他还尚得一片府邸天地的自由罢了。
此时的苏父,也是丝毫没有了任何思绪,脑子里十分的乱,他在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甚至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正在这个时候,一处角落里的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东西就位于一条小道的内侧,被一个布包包着,东西不大,但看起来与整个的场地都格格不入。
苏府向来都被收拾得整洁,而这个布包又甚是扎眼,鬼使神差的,苏父就向前了去,捡起了那个布包。
此时他做所有事都没有意识,但不知怎么的,看到那个布包的时候,他就是觉得这好似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想,在他捡起布包、并打开布包、看到内里的东西之后,顿时,他整个人都骇然了。
原本他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意识,但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逆流了,所有的意识也在这个时候完全地恢复。
他看到了什么?在那个布包里,赫然放着的,是另一份他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证据。
且这份证据跟市井流传的那份证据不同。如果说市井流传的那份证据虽说能证明他的确跟血人之事有关、但如果他去反驳、那份证据也还有反驳的余地的话。
那么现在他手里的这份证据,就是只要这份证据被传出去,那么不管他说任何的话,都绝对摆不脱他跟血人之事有关这件事了!
苏父的血液倒流了。
这份证据哪来的?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吗?那么这人的目的何在呢?
而这份证据既然已经现世,那么除了他眼前看到的这些以外,这份证据已经传扬出去了吗?
如果传扬出去了,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苏父疯也似的向外跑去,想去外听听这份证据是否已经被公开了,毕竟他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但忽然的,他又停住了步子,因为他又想到,此时的他,已经被软禁在苏府里了,出去不得了。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苏父此时就跟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慌乱,对许多事却有无可奈何。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两日,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此时的苏父,想到不能往前走,他就干脆在原地坐了下来,脑子里也在轰轰作响的。
如果没有这血人之事就好了,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苏父心想。
但又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的,苏父似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一般,眼前忽地一亮,他手里拿着布包证据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知道了。他知道他手里的这份证据来自何处了。
就在这里,苏府内室。今日早上的时候,季睿还来过这里,千叮咛万嘱咐,不管血人之事外面传扬成了什么样子,在他这里,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半点消息,不管什么消息。
季睿好歹是当朝太子,他知道季睿这么找他当然是有他的道理,而且季睿说过会保他,他也相信了季睿,同时,他也在帮季睿保守着秘密。
可是结果呢?季睿是怎么对他的?
季睿好歹是堂堂太子,今日苏府乱成这样,他出现了吗?
出现过。在他差人告知他他手里有解药、且解药给血人试过一次、确实有效的时候,季睿又来过一次苏府,不过只是告诉了他,让他哪怕是有解药,也必须说这解药是术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