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跑过来,问赵飞喻,“好好说话怎么还吵起来了?”
“你问她。”赵飞喻没好气地说完,随后问道,“怎么样了?之前的那些人是不是都走了?”
“走了走了,都走了。”海棠回答,“这件事也是你跟侯爷说的吧?”
“呵,谁让他不该动我。”赵飞喻面若冰霜,“行了,我去收拾一下。”
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已经被人搬下来了,得找一个房间摆放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这个山庄,就是她常住的地方了。
看着赵飞喻离开,海棠这才蹲下来,问赵予宁,“宁儿,怎么了?”
赵予宁到底还是年纪小,被赵飞喻这么吼了一通后,又被赵飞喻无视,委屈极了,听到海棠关心的声音之后立马就红了眼圈。
“没事,海棠姑姑,我没事。”赵予宁擦了擦眼泪,声音都带着哭腔。
“宁儿,你也不小了,海棠姑姑不是在问你有没有事,而是在问你发生了什么。”海棠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的确,赵予宁年纪也不小了,放在这个时代。
“海棠姑姑……”赵予宁突然泣不成声。
她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比承认自己错误还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她还要自己说出来错在哪里了。
“别哭,哭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海棠说这话的时候全然忘记了,下午自己给赵飞喻冰敷的时候哭的那么伤心的样子。
赵予宁只好抽噎着擦擦眼泪,还对海棠保证,“海棠姑姑,我,我知道了。”
“那现在能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吗?”海棠是个认真的人,不把这件事弄清楚,她怎么可能放弃。
“就是……”赵予宁一边擦眼泪,忍着眼泪,一边将这件事讲给海棠听。
听到最后,海棠点点头,给她分析道,“宁儿,我知道你心疼娘亲,对吧?”
赵予宁点头。
在赵飞喻面前像个小大人似的,却在海棠面前变成了一个符合这个年纪的童真。
“那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的方式是什么呢?”海棠问。
赵予宁摇头,她真的不知道。
好像自己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似的,表达情感的方式不一样。
别人都喜欢长辈摸头,可是她就是喜欢不起来,甚至还想要躲开。
连自己娘亲拉手手她有时候都只能是勉强接受。
赵予宁一想起这些,又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海棠姑姑,我是不是特别差劲啊?”
“不要这样说自己。”海棠抬手帮赵予宁把眼泪擦掉,“每个人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都不一样。你心疼娘亲,就要说出来,也别自己憋着。”
“更不能像现在这样晾着娘亲,这是不对的。”
“还有一点,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看着娘亲?你知道那个眼神让你娘亲特别受伤吗?”
“你娘亲每天都在惦记着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一面,你用这样的目光来回应,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宁儿,海棠姑姑知道你也上课了,也知道什么叫做是非对错。海棠姑姑不想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好了,我先去忙了。”
海棠摸了摸赵予宁的头,连忙加入整理行李的活动中。
一直说要去收拾屋子的赵飞喻,其实就站在不远处,那个阁楼上看着海棠和赵予宁说话。
看着赵予宁哭的很伤心,看她擦眼泪。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一看到她落泪,赵飞喻心里也跟着疼。
但是她忍住了。
不经过这一段,赵予宁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也永远不会明白人与人之间相处不是她觉得舒服就可以。
晚上都整理好了,赵飞喻准备睡觉的时候,门被敲响。
心里都清楚是谁在敲门,赵飞喻还是装出不知道的样子,正经道,“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小小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又走到里面。
赵飞喻从梳妆镜里看到了赵予宁的头顶,忍俊不禁。
但还是忍住了表情。
不行,不能当着赵予宁的面笑场。
赵予宁走过来,站在距离赵飞喻两步远的地方停住,看着赵飞喻的后脑勺欲言又止。
“你怎么来了?”赵飞喻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还特意带上了一点冷漠。
刚生完气,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原谅她啊。
这才是正常的表现啊。
“娘亲,我来给你道歉。”赵予宁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可能是因为哭过,还带着一点嘶哑。
赵飞喻忍不住埋怨海棠,看孩子哭成那样,怎么就不知道帮忙安慰一下,嗓子都成这样就!
当然,这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为什么道歉?”赵飞喻也不回头,继续摆弄着梳妆台上的东西往自己脸上忙活。
这个时代能用来保养美容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这些还都是自己做出来的。
都是一些植物材料的,很健康。
“我做错了,不应该那样对娘亲。听说娘亲被打了的时候,我很心疼你。”
说着说着又带上了哭腔。
赵飞喻一听又心疼起来,又不能在这个时候破功,只能忍着,“心疼就这样?”
“我知道错了。”赵予宁抬手抹眼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飞喻后脑勺看。
赵飞喻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不回头,那就太冷漠了,很有可能给孩子心里留下阴影。
毕竟还小,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