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听到孙婆子的声音,反唇相讥,“哎呦,没了清白,还拿腔拿调的。再说了,又不是说你家,你瞎操什么心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孙婆子骂道:“路不平,还能踩两脚。你们说得这样不堪,我当然看不过。有些人既想做女表子,还想立牌坊,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你们这些碎嘴子,就不能积点口德。人家灵芝跟刘桂花有过节,跟你们没过节,你们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我这就跟赵三嫂说去。”
说完,孙婆子收起正在纳鞋底的针线,转身就跑。
这些人看到孙婆子跑走了,也不想跟赵老太翻脸,一个个散开了。不过并没有回家,而是绕路去了赵老太家附近,看看这周家是不是来退亲的。
周良才一家的到来,也迅速在村子里传开了。
只要有空闲的人,纷纷走出家门。
周地主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宋氏不以为然,跟刘桂花说:“这四姓村,也就妹妹你是个明白人。知道我们周家的难处,哎,真是进退两难。”
刘桂花恭维说道:“周家嫂子,你们可得长个心眼,那赵老太小心眼子可多了, 你们一不留神,就要倒霉上当。”
宋氏露出感激的表情,“多谢弟妹提醒,今天我们一定尽力而为,把这事情办妥了。”
这些族人刚刚收到赵志恒送来的红糖,此时听说周家来者不善,纷纷过来帮忙。
赵族长表情凝重,他本来最近就想去周家村打探,没想到周家人居然上门了。既然来了,就要看看周家的目的。
赵族长问赵志恒:“志恒,你和你娘怎么想的啊?”
不管怎么样,他们尊重赵老太和赵志恒的决定,然后才好表态,不能擅自做主。
赵志恒毫不犹豫,语气坚定回答:“大伯,我和我娘想法很简单,绝对不会让灵芝做妾,就是家里养一辈子,咱们赵氏女绝对不做妾。”
赵族长点头,“那是必须的,我赵氏祖上也是豪门大族,即使现在落魄了,也不能折了气节。赵氏女不做妾,可若是那边周家答应了,继续履行婚约,你们家还愿意吗?”
赵志恒一愣,挠挠额头,十分为难,“照理,两家闹翻了,不嫁过去最好。若不是怕主动退亲,可能会坐实了外界乱传的那些有关灵芝的流言,我和我娘早就去退亲了。”
“那周良才是个秀才,这门亲事没了,有点可惜。”赵族长说道,心里想着,能保住婚事最好。
赵志恒摇了摇头,“大伯,那周良才不是良配,就算是嫁过去做妻,最后也不一定是好下场。我娘和我嫂子都舍不得灵芝,所以这亲事,能退就退。”
赵族长一愣,“志恒,亲事退了,灵芝想找一个秀才的婆家可就难了。”
赵志恒才不怕,对大侄女的能耐自信十足,这样的好姑娘,不愁找婆家,而且灵芝还小,婚事的事情,以后再说。
另外,他也会努力读书,考上秀才,大侄女赵灵芝到时候也能有更多优势。
赵志恒自信说道:“大伯,我们家灵芝好不好,村里人都能看到。能够认识到我们灵芝好的人,自然明白我们家灵芝的好;不明白灵芝的好,那是他们蠢笨。我和我娘,还有我嫂子,都会善待灵芝。至于婚事,以后再说。”
另一个族人赵云锦听到赵志恒的话,沉声笑道:“大哥,三哥以前在的时候,就疼灵芝。若是志猛还在,想必也会这样做。”
赵族长点头,“那行,到了志恒家里,再问问三弟妹。”
张氏不放心,也跟着一起过去。
赵灵芝也从果树山上回来,在门口,就遇到了周良才、周地主、宋氏。
赵灵芝穿着云氏给她做的春装,淡绿色的衣裙,虽然素雅但赵灵芝肤白貌美,就像春天里的一朵娇俏的花朵,摇曳生姿。
赵灵芝头上一根木簪子固定住长发,柔软顺滑,垂在后背。
周良才看到赵灵芝,情不自禁喊道:“灵芝,我来看你了。”
赵灵芝发觉周良才看向她的眼神,非常无礼,在她身上已经扫视了好几个来回,尤其是在关键部位。
她今年十三岁,一个冬天吃得好,身体开始发育,有了些许曲线和柔美。
她长得好,这周良才之所以不愿意退亲,估计也是看上了她这一身皮囊。
不过,她可不是以前那个有情饮水饱的傻丫头,才不会为了这样一个垃圾男人,再次跳火坑。
赵灵芝瞥了一眼周良才,说:“你谁啊?”
宋氏在看到赵灵芝那张嫩白的小脸之时,顿时心塞了,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
这赵灵芝果真长得好看,所以才会勾着儿子念念不忘。
今天不管如何,都要有个结果。
要么做妾,要么退亲,不会有第三种结果。
“没教养的东西,这就是你们赵家的家教?”宋氏张口就骂,想要打压赵灵芝的气焰。
赵灵芝似笑非笑,看向宋氏,“这位老大娘,你又是谁啊?”
一个称呼“老大娘”,顿时让宋氏气得眼冒金星。
周地主看到赵灵芝如此傲慢,一点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乖巧,心里不喜,这样的女子,娶回家,那就是个搅家精。
“灵芝,我是你周伯伯。”周地主耐着性子问道,“你祖母在家吗?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你一个小姑娘谈论亲事,总归有些不妥当。”
这时候,赵老太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