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峤,他扭过头来,伸着脖子往门口看了一眼,没看到司黎的身影,以为司黎已经离开了,便道:“你刚刚跟神女殿下说什么?”

阿峤显然没有理解他的话,愣头青一样随意地道:“没什么啊,就说祭司的事。”

温樵立刻卷起手里的纸敲阿峤的脑袋,他总是喜欢这样做,好像那张纸筒有什么魔力一样,只要一卷就能够化成坚硬的棍子,他每次都力气极大,劈头盖脸过去。

“蠢蛋!蠢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祭司的事情不能随便说的,最好提都不要提。”

阿峤一边拿胳膊挡着掩护自己帅气细嫩的脸,一边嘟囔着反驳,“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不可说的……”

“还不听?!”温樵老头立刻吹胡子瞪眼,阿峤被他追的满屋子窜,还有留神不要碰到他的手稿,就算是只粘上了一点点墨痕,老头子也会气得不远万里追杀他的。

两人在屋里鸡飞狗跳的时候,司黎若有所思地从窗边离开。

里头正拿着东西赶徒弟的老头愤怒的神情渐渐收敛起来,看着窗边叹了口气。

而他那愣头青一样的徒弟却一脸不服地揉了揉后脖颈,见老头不动了一下子就溜了出去。

司黎不在这个世界活动之后,就连她的香火都少了很多,不过这对她来说其实应该是一件好事,因为香火明明是限制司黎力量的,一旦香火没有那么旺盛,司黎的限制也变少,她的力量只会更强。

这对于别人来说应该算是个十足十的好事,但是对于司黎来说就不一定了。

她的力量本来就在天地规则的限制之外太多太多了,再来的话,全部的世界法则加起来都不知道能不能容纳,说起来好像很夸张,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烦恼。

不过事实是,只不过百年过去,神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已经很低了,好多年轻人都已经不信鬼神了。

而在司黎退出世人的视野不久,当然了,皇室对外的说法,说的好听点叫飞升了,其实大家都知道应该是陨落了。

那之后很快,就有人提出了什么天地人的说法,居然首先将人和天地抬到了同一地位。

这一说法刚刚出现,就立刻风靡全国,他们立刻为自己的独立解放和地位提升感到兴奋,即使他们也并没有说过独立解放这个词,但每个人心中都隐隐升腾着这样的激动心情。

不过人类对于天地还是有着基本的敬畏,每年都会举办祭天仪式。

他们并不祭拜大地,即使大地在天地人里也排在他们前面,但是因为大地静默,好像被踩在脚下,让他们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间忽略了。

总之,司黎在温樵老头的宅子里待了几天之后,谷国的祭天仪式就要举办了。

司黎要出去看,温樵逼着她戴个幕笠,其实司黎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都百年过去了,以前见过她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那些人估计早就没有还在世的了吧?

说到这个就必须提及这些年谷国修士的情况。

他们在建立谷国之后的百年间,修士的修炼速度几乎是飞快,当然了,现在看来是飞快。

那时候的修士的境界,现在看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一样。

百年前,天赋比较高的修士基本上在三十年内能够达到元婴,现在?就算天赋再绝顶,三十年内想要突破金丹简直就是做梦。

好像从神女陨落开始,这世间的灵力也开始稀薄起来了。

而且,当初还在时的那一批实力极强的修士,后来不知怎么的,也没几年就陆续死去或者再也不露面了。

其中还疯了好些个,很多人死的时候,就是在神殿外面一头撞死的,死之前还念叨着什么忏悔之类的词。

对于世间的变化,他们的感受自然也是极深的。

不过由于修士们实力的普遍下降,寿命也开始衰减,原本那些实力强盛的修士,活到六十多岁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一甲子,可是后来自从司黎昏倒,他们就开始急速衰老。

……

司黎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早已热热闹闹,万人空巷了。

由阿峤带着她和朱雀及太阴,而温樵老头则继续待在家里创作他那些玄奥的鬼东西,而且就算他要出来,也不能跟司黎一起。

因为温樵老头可是个名人呢,跟他在一起走实在吸引眼球,而他好像也十分习惯独来独往,偶尔出去的时候也不会叫阿峤一起。

司黎她们跟着人群一起挤到了祭天仪式的外面,虽说人很多,但是三个人在旁边护着她,司黎一点都没有被挤到。不过这具身体可能还是习惯了寂静,骤然处在如此喧闹的人群中,她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不舒服。

不过司黎还是能够忽略这感觉的,她此刻心情十分兴奋,像是普通出来看热闹的女孩子,站在人群外面,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看着不远处的高台。

司黎个子虽然不算矮,但是人群熙熙攘攘,她也有点看不清,太阴回头找了个屋檐,自己抓着阿峤,与司黎和朱雀一起闪身到了屋顶上。

阿峤大呼小叫了一番,才嘟囔着问太阴,“你是修士啊?”

他又看了看司黎和朱雀,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的仙女姐姐也是修士。

因为现在的修士其实已经很稀少了,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修炼的天赋,感知不到灵力,而那些能够感知灵力,可以修炼的人,也并不清楚自己现在享受的灵力有多么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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