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猜测寒香说不定是因为情爱来陷害她。
萧甫山派人一路查过去,便查到了这些。昨晚刚刚送回来的消息。难怪前几日萧老夫人和赵氏都说寒香面熟。
幼菫问萧甫山,“您就没觉得寒香眼熟吗?”
萧甫山绷着一张俊脸,分外的阴沉,“和甄兰成亲当日还未圆房我便去了战场,回来她怀孕了,我便住在外院不再见她,哪里记得她的模样。”
幼菫也是这时才知道这些事情,之前她对甄兰的事闭口不提。他那时才十五岁,正是少年气盛的时候,定然是觉得屈辱的很吧?幼菫都不理解甄兰是如何想的,少年萧甫山该是何等风采,她怎就那般看不上寻了别人?她倒好奇那奸夫是何等人物了。
萧甫山猜测她可能是要报复,因为甄家倾覆和寒香父亲被贬职,都是他推动的。而查私盐案的,是端王。
寒香身子微微颤抖,“先夫人去世时奴婢才三岁,对她是半点印象都没有的。奴婢也没想到这么巧,夫人就嫁给了国公爷……”
寒香到程府是因为幼菫要和程瓒议亲,她不是因为阴谋进程府的,这个幼菫倒是相信。
幼菫问道,“你紧张什么,又怕什么?你是先夫人的外甥女,你早说出来,我自不会亏待了你。”
“奴婢罪臣之女,不敢再跟先夫人攀亲戚,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夫人……”
幼菫冷笑,“我宫寒的事,你说与谁听了?”
寒香脸色大变,伏在地上,“奴婢不敢陷害夫人!奴婢谁也没说!”
幼菫站了起来,俯首看着她,“说与别人听怎就是陷害我了?难不成,你知道我因宫寒之事被人陷害了?”
寒香结巴起来,“这是……这是夫人的秘密,说出去定然会给夫人惹来麻烦的……”
幼菫逼视着她,“那个人是谁?”
寒香身子簌簌发抖,却是紧咬着唇,什么也没说。
恰恰是这种沉默,说明定然是有这么个人的。
幼菫站直了身子,冷冷道,“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若再不说,那我只有把你交给国公爷了。”
幼菫吩咐了两个婆子把她单独关押起来,近身看着她,别让她寻了短见。
关押她的地方,选了一处荒废的院子。
依香和半香在廊下守着,见寒香被婆子押走,有些呆愣。
幼菫让依香进来,依香今年十五岁,在现有的丫鬟里年龄算比较大了的。她平日里也在房里伺候,跟着青枝。半香小些,十三岁。
依香随手把方才撞歪了的锦凳摆好,站在炕前等幼菫示下。
依香做事一向利索,也机灵,不过前面有几个年岁大的丫鬟,又有紫玉,幼菫用她比较少。
幼菫跟她说道,“以后你顶替寒香,和沉香又冬轮流值夜。值夜的规矩你也清楚?”
依香眼睛一亮,忙福身说道,“谢夫人。奴婢晓得,青枝姐姐一直有教奴婢。”
青枝在教导丫鬟上还是很用心,从不藏私,她做事情的标准就是,什么能给小姐带来好处她就做什么。
幼菫点点头,拿了十两银子给她,“你去趟大厨房,让她们给置办桌席面送过来,就说是庆贺又冬紫玉提了大丫鬟的。至于寒香,你可以隐晦说几句,就说冲撞了我,可能要被发卖了。”
依香收下银子,脆生生应下,“奴婢明白了。”
紫玉匆匆从后院过来,“夫人,寒香犯了什么事?”
紫玉嘴上虽是有些不饶人,可倒没有坏心思。
幼菫说道,“性子太孤傲,不适合做丫鬟,你和又冬去趟针线房,再添两件夏季衣裳。”
紫玉也觉得寒香不适合做丫鬟,做惯了小姐的,哪能甘心伺候人?
她应下出去了。
大厨房和针线房是府里的八卦集散地,每日人来人往,八卦散播最为迅速。木槿园是国公夫人的院子,最受下人们关注。木槿园一有了人事变动,不需紫玉她们主动讲,女人们就七嘴八舌打听起来了。
又冬和紫玉升了大丫鬟,是她们谁也没想到的,大家都猜测定然是寒香。
紫玉和依香唏嘘了几句,大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连夫人都敢顶撞,怕是要被发卖了。
到了用晚膳时,消息就悄悄传遍了整座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