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禾跟卫秀竹往酒店走,卫秀竹建议她。
“既然裴家父母已经回了欧洲,你不如还是回公司吧。有唐姐把关,放心也省得自己操心。”
夜间的风有点大,花一禾把帽子往下压了压。“话剧这边结束的吧,要不然也不好回去打扰她。”她压着帽檐,有点犹豫。
“回去的话,风言风语会挺多的。”
卫秀竹听的笑了。“好像你不回去,风言风语就少了似的,堵别人的嘴,那可太难了点。”
花一禾也笑了。
回到酒店,累了一天。花一禾不想往餐厅去,便叫了些吃的送到房间。
卫秀竹则兴致勃勃的去了酒店的健身房。
花一禾有了孩子后养成的习惯,盘着腿吃东西。月子里不让总是下地走,喂孩子的时候也多在床上抱着。
现在到了这酒店里,她毛病也没该掉。盘坐在酒店的椅子上,去夹对面的菜很艰难的往前探身。
裴寄一眼就从视频中看出来了,很无奈。
“又不好好坐着,这很容易摔的。”
花一禾大手一挥,不把这当回事。花一禾边吃东西,边将已经答应的采访,以及凌羽说的采访方式告诉了裴寄。还有她猜出他们已经有孩子的事。
末了,花一禾突然问裴寄。“你是怎么想到去那里找我?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对付君子有君子的办法,对付小人有小人的策略。
裴寄是君子,花一禾那时候告诉他不要找她,不要查她。只会让她厌恶,恶心裴寄。
那是一场怎么花一禾都不会输的赌局。如果裴寄一直在算计她,那么对她的感情早已十分淡薄了,一个不爱的女人,走就走了吧。如果裴寄对她还有点爱,还有些感情。他就不会做出花一禾所担心的他会查她的事情。
关于裴寄为什么在半年左右的时间都悄无声息,却突然又出现。
花一禾一直都不明白,不知道。他们也都默契的试图把那件事抹平。
凌羽的话,让花一禾猜到了一些可能。
“你看到了那个帖子?”
裴寄久久不说话,花一禾自顾道:“是你删的吗?”
过了半天,裴寄才开口。
“我很感谢她,但是我没有查你——”隔着镜头,隔着手机,裴寄看着花一禾。“我是——推测!”
花一禾的脑门上浮着几个问号。
“就——花博学校。你肯定要去医院,找交汇处。”裴寄顿了下,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
“你喜欢清净又不要太偏僻,这样的地方在地图上就能列出来。”
“那你是”花一禾顿了一会,有点心痛。“你挨个找的?”
“我租了车,几个大致的地点。”裴寄看着那端一禾皱起的眉,试图活跃下气氛。“我是不是很有做侦探的天赋?”
花一禾哼笑了一声,半天都没有说话。
“你找了几天?”
“两天。”裴寄摸着鼻子。“或是三天,忘记了。”
花一禾吃完了东西,她将手机靠在碟子的边缘。支起手臂,托着脸,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眨巴了许久。像是在忍眼泪。
“忘记……就忘记吧……”
“累了一天,你快去泡个澡,出来我们在聊。”裴寄匆匆的安排完花一禾接下来要做的事,然后等着她说。“那挂了吧。”
花一禾的眼睛依旧盯着手机那端的裴寄,过了半天才说出他想要听的话。
“好。”
挂断了视频,裴寄的背垮了下来,他松了口气。心却泛起丝丝缕缕的疼来。
他很不想在提起那段时间,尽管相距不远。
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在。花一禾的母亲,她的弟弟,常常会谈起花一禾的孕期。
说她用尖叫给花博做闹钟。
一天体重最轻的时候就是早起空腹了,花一禾每天都要在那个时候称体重。但迅速增长的体重,让她每次称体重时都忍不住尖叫。
花一禾在孕期成了个美食家,对食物挑剔的很。味觉的灵敏程度也都成倍的增长。国内国外的猪肉牛肉羊肉,她一吃就尝的出来。
刚开始母亲没太注意,中国超市的猪肉卖没了,便去买了国外的。红烧肉的做法,肉炖的特别软烂。她就吃了一筷子,尝出来了,筷子就放下了。
花博严重怀疑,她可能是去厨房偷翻东西吃,看到了包装盒上的产地。零食吃多了,吃不下正经饭了。
厅里说这一段的时候,把花一禾气的不行。脱下拖鞋就砸他。
这一切都不过是琐碎的必然的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时间不可能倒流,裴寄永远远参与不进花一禾的这一段人生了。他本以为错过她的成长,她的年少已经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结果他又自己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新的遗憾。
他没有承受一禾在孕期不适,也没有为她做什么,更没有看着他的孩子一点点长大。
花一禾洗完澡,上了床又给裴寄发视频。看了看孩子,聊了几句才恋恋不舍的挂断。
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排练。也要给导演说采访的事。
何荣对采访的拍摄没什么意见,只要动静小点,架势轻点。不要惊动,打扰到正常观众就可以了。
相比那边四五十天的排练,这边剧场只排练了俩天,让花一禾有点紧张。其他的演员到都适应良好,作为话剧演员,他们走过了太多的舞台。
这边剧场比魔都那个旧剧场从舞台到观众席都大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