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张临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在震惊的同时下意识地弹射出了巢牙,虽然没碰到谢尔顿,但是很不好意思地□了他一脸弱酸性的口水。

张临没有多少内疚感,黑魔王也是这个待遇呢,谢尔顿这个宅男有什么好抱怨的。

谢尔顿立即高亢地尖叫了一声,举着双手痉挛了几秒钟,开始去拽张临尾巴上勾着的背包。

张临毫不犹豫地把背包挪开了,让谢尔顿一跳一跳地够不着。

他在飞船外壁上写:“继续说下去,否则我再舔一舔你。”

洁癖的谢尔顿退却了,只得哆哆嗦嗦地扶着墙壁继续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看过电影却还在问这个问题……哦,不!别过来!”谢尔顿躲避着张临的巢牙,颤抖地拿着纸巾擦脸上的口水,“在那个贮藏了原生体的飞船舱室大厅墙壁上,有着一幅壁画雕塑,你还记得吗?”

张临在飞船外壁上画了个y。

“很好,”谢尔顿说,“那么还记得上面画了什么吗?”

张临露出巢牙。

谢尔顿:“…………”

宅男赶紧在自己脸上多擦了两下,然后向后退了两步,才警惕地继续说下去。“那个壁画正中的生物很明显就是异形,这一点你可以待会儿亲自确认——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有趣多了,在放原生体的舱室上方是异形的壁画,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还用细说吗?而工程师们的态度也很有趣,如果说异形只是他们打算制造的怪物,那么有必要像供奉什么一样雕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吗?”

张临和他消失很久的小捷宝一起惊呆了。

异形制造工程师和人类……这不科学!难道地球对于异形来说,就好像什么巧克力工厂一样吗……哦不这太雷了。

“但其中还有很多疑问是我们没能理解的。”莱纳德在旁边补充,似乎已经快受不了卖关子的谢尔顿了。

谢尔顿瞪了他一眼,莱纳德闭嘴了,谢尔顿继续:“问题就是——第一,异形为什么要制造工程师,又让工程师制造人类呢?第二,为什么我们所见到的异形看上去智力比人类逊色呢?”

张临带着期冀看向谢尔顿。

谢尔顿再度脑袋一歪嘴角一扯,“——这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张临:“………………”打死谢尔顿。

旁边的其他人很显然感受到了张临的怨念,莱纳德顶着谢尔顿的斜视对张临补充:“实际上,我们也还不确定工程师和异形真正的关系,但是谢尔顿坚持认为是异形制造了工程师所以……你明白的。但我们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工程师一定受到异形的某种胁迫,所以才不得不开着飞船把原生体送往地球。说到原生体,从《普罗米修斯》来看,蠕虫感染了原生体之后并没有像工程师和人类一样爆体而亡,它们变成了一种蛇形的怪物,但这种怪物又不是异形。另外,普罗米修斯号上的考察人员并没有见过异形,即使见到壁画也不会特别注意——似乎异形的产生是出于某种偶然,但是得益于壁画,我们至少知道这不是偶然,或者说偶然的只是过程,最终结果是一定会产生异形。”

张临默默地思索着莱纳德的这番话。的确,从《普米》中所展现的内容来看,异形的产生何止是偶然,还十分复杂。

最开始是考古学家查理·霍罗威喝了掺有一滴原生体的酒,受到感染。接下来是他被感染的精子在伊丽莎白·肖的子宫中发育,长成为八爪鱼形状,却有十条腕足的的抱体虫。之后抱体虫又偶然地邂逅了一个工程师,用□的方式把卵注入到工程师的胸腔。最终异形的前身神仆,从工程师的体内破胸而出。

神仆很明显跟异形还有一定的区别,它破胸而出之后直接就是成体的形态,有四肢,尾巴,狭长的头部,以及未成形的巢牙,只是整体显得比较纤细脆弱。但异形在刚破胸而出的时候还不能被称为异形,只能说是某种外形介于蛇和虫之间的生物,有两只小前爪和长长的蜷曲的尾巴。

莱纳德刚才也说过了,原生体在感染蠕虫的时候并不会让蠕虫也爆体而亡,目前来看只有人类和工程师才会受到影响,而这两者有着相同的dna。

张临还不知道当其他动物被感染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以及被感染的蠕虫会不会也经过一系列“偶然”,最终变成另一种异形的前身。

这算什么?颠覆达尔文?定向进化?

张临突然产生了同《普米》女主肖同样的念头,去一切发生的源头看一看到底真相是什么。

肖驾驶着工程师飞船寻觅源头的理由是,她想知道为什么工程师制造了人类,又要毁灭人类。

但是张临觉得工程师——或者说是异形,根本就没有想要毁灭人类。

如果原生体真的是感染任何物种,都会最终进化为异形,那么也许这其实是一场殖民。只要能够在地球上成功传播原生体,那么既可以快速清除人类,又可以从原生体中成功培育出异形。

而工程师——也许就像机器人戴维对于人类的作用一样,工程师就是异形制造出来服务于他们的物种。不过工程师的命运比起戴维来要悲惨得多,既要充当免费劳工,偶尔还要客串食物,顺便还能做一下寄生宿主。

任何一个有智慧的物种恐怕都很难乐意被这样玩弄。

就像戴维,当人类提到“你是个机器人”这种话的时候,他总会瞬间发生脸色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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