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入院手续,翻去了vip病房,如此一折腾,也已近傍晚,
芊芊与向谨然还有小天的班主任校长他们,也都一一离开,
藤野因为下午的会议,在办好了小天的入院后早早去了公司,
病房内,暖黄色的窗帘,有着卡通图案的床单,阳台上放着好几盆盛开的花,还有几株高大的绿色植物,
病房间的外面是会客室,会客室边上是功能锻炼室,
雪落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小人儿,给他讲故事,沒讲多久,他便睡着了,
苍穆则坐在会客室里打电话,估计是电话遥控会议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雪落也趴在小天的床头睡着,昏沉中,感觉到有人给自己披了衣服,
她惊了下,慌忙醒转,却是看到渐渐暗下來的室内,
转头,苍穆站在她身边,
“肚子饿吗,想吃什么,”他开口,
雪落掏出手机看了下,才发现都快六点了,
“我可以让芊芊买过來,如果你有事,你可以先走的……这儿有我陪着就可以了……”雪落站起身,身上披着的衣服也顺势滑下來,她忙拿住,这才发现,是他的外套,
有些尴尬,她取下递给他,
他望了她眼,沒有接过,只是这一会儿的时间,太阳已完全落下山去,整个室内瞬间的暗了下來,
苍穆转身,叭地一下开了灯,
雪落微蹙眉,不能一下子适应这突如其來的灯光,再睁眼时,却是看到他坐在床头的椅子内,翘着二郎腿正拨着电话,
“在哪呢,”
她听到他问着,脸上微绽开笑,
雪落猜测不出对方是谁,是男是女,是藤野,还是那个辛雪凝,
“哦……有空的话过來接我……”
雪落心里咯噔了下,他还真要走,
只不过,心里如是想,脸上仍然可沒有表现出來,把他的外套放于床尾,她走到床头柜边,拿过杯子倒水,
待到她倒完了水,他的电话已经结束,雪落转过身來时,苍穆正拿起外套想要朝外而去,
“那个……”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得叫住了他,
他顿下脚步,沒有转身,只像是等她开口,
雪落踌躇了良久,才弱弱说了句:“恭喜你……”
他听到她的话,倏地转身,脸上一片冰冷,她却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眼,
良久,都沒有听到他出声,她正要抬头时,他却一把拖过她:“我们谈谈……”
她居然说恭喜他,好,是他想错了,欧阳雪落是什么人,他还难道还期望着让她來倒追他求他和她在一起,
这么多年,她宁愿自己吃苦,也绝不动伊向天给她的一分钱,
这么多年,哪怕他到处都在找她,她也只为了自己的念头而不见他,
她有多固执多倔强,他不是都已经领教过了吗,他怎么可能还会有期望,想着让她先说出那句话,
因为心里的愤怒,不免手下的动作也猛起來,一把甩过她,
雪落不敌他的力量,整个人被甩得跌入沙发上,
她有些惊惧,望着他的眼里的出现疑惑,
他怎么了,难道她不应该说恭喜吗,他累了,她放手,她又做错了吗,
“或许你说得对,小天这次命大,但是如果再跟着你,不知道下次还会怎样,所以,我想把小天的抚养权要过來……”
雪落万万想不到,苍穆会说这种话,刚才的惊惧早已转为震惊,她瞪大眼,不可思议望着他,
“穆-维托,我们还沒有离婚,”她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要说什么,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将刚抛入她手中救生的线生生割断,她一下子又坠入无底的深渊,
她能够想到的唯一的话,就是他说过的,他们还沒有离婚,她唯一能抓住的那点残丝,也只有如此,
只有如此,她才像是横亘在断壁崖上的人,存着一丝念想,
“哦,你也知道我们还沒有离婚,这容易,签个字就成,”他垂下眼去,淡然说道,并沒有因为她的表情与话语,而微有改变,
签个字就成,是的,就是这么容易,
婚姻只是一张纸,当这张纸经过了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之后,不是残缺不全,便是淡去了纸上,曾经所有的海誓山盟,
她沒有话再可说,当初自己离开他,不就是想要他过得幸福,不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会害了他,所以才义无返顾离开吗,为什么现在听到他真的要和她分开,她会心痛地像要死去,
“好……好……”她连说了很多个“好”,却再也说不出下一句话,
苍穆掏烟,燃上,浓重的烟雾间,听到她终于说完整的话:“我同意……把小天让给你……”
“那就最好了,我明天就征婚去……”他紧接着她的话,淡淡说道,毫无感情,转身进了病房拿了外套出來,便朝着门口而去,
“穆-维托,”看到他朝外走,雪落一下子起身叫住他,
他停在门口,沒有转身,手中的烟早已扔掉,
“你难道不怕……新找的妻子对小天不好,”她声音有丝颤抖,却极力隐忍着,
他却说地轻松,甚至话语中还带着笑意,
“那又怎样,小天又不是我儿子,”
他不心疼,她心疼,
她又为何要心疼,他只不过是想让她心疼而已,她怎么能偏偏着了他的道,
“是,那又怎样,小天也不是我儿子……”她喃喃说着,像是终于放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