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剧烈的吹打着她的脸颊,她飞速的向下坠着坠着,周身飘过那灰黑色的云丝,吹得她的衣服鼓鼓囊囊。
用神识,也扫视不清自身周围的环境,李天九只有小心翼翼地控制住下坠的速度,将逆水棍子举过头顶,垂直起做那探路用的工具。
控制住了速度,直到李天九足足数到了‘七十八’的时候,终于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棍子接近地面的坚硬之感,当即一个旋身,用棍子在地上轻轻一挑,人便稳稳当当地蹲在了那坚硬的泥土之上。
周围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草丛,视野也算开阔,那些小草稀稀拉拉的盘踞着,但却是枯黄毫无生机,在这片空地的东北方向还有一颗几近枯死的老杨树,那老杨树树枝盘错干枯,枝上且无一叶,所成形态不知为何让人颇感怪异。
神识探索着这里的每一物,李天九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她头顶便是那乌黑密布,不见一丝光明的黑厚云层,这云层乌黑遮挡住了李天九头顶的所有天空,自己方才就是穿过那片深厚的黑色云层,才到达了这里的。
但这眼前的一切,却不是那种昏暗不见天日之感,光线虽不足自己在外看到的蓝天白云,但依旧是十分清晰,类似于平日里的阴天罢了。
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让刚落下脚的自己,便感觉到十分怪异的老杨树走去,李天九将神识外扩距离缩短,仅仅只笼罩住了自身周围的这片荒无人烟,十分凄凉的野草丛。
只要是有那稍微一点的风吹草动,她便会毫不留情的转身攻去。
手中的逆水棍子早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这里的一切,让自己十分不自在,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就仿佛在这片野草丛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密林深处,有一双充血饥饿的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瞅着自己。
“哎呦喂……”
只听轰隆一声,从自己头顶那片乌云遮盖密不透风的黑色云丝中,直直掉落下来一名男修。
那男修捂着腿,蜷缩在地上,似乎是疼痛地说不出话来,一直在那里略有些颤抖,和抽搐。
他穿着一身古董白的长身道袍,同自己一样,也只是简简单单地在头顶扎着一个道修的发髻,斜插过一根桃木簪子,便简单的很,再无他物。
但李天九却是骤然一惊,这个人是何时出现的?自己竟然连一丝都没有察觉!
“咻”
手中逆水棍一挥,棍子的一端瞬间指向了那名从天空直落下来还趴在地上的男修。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声音略有些高昂。
眼睛死死睨着那趴在地上呻吟不停的男修,李天九的神色颇有些严肃,不知这人没有让自己感受到他气息的接近是因这头顶瘴气的阻挠,还是他自身不简单的缘故。
“你是谁?”
这一次,语气平淡,并未听出情绪有多大的起伏。
静静地等待着那趴倒在地上的男修恢复,李天九一边做好了全身戒备的最佳状态,身子微微有些躬起,右脚后挪,脚尖不留痕迹的轻轻点地。
眼前那男修的容貌并不出众,长着一张圆圆脸,额头饱满,眉头略粗,皮肤有些微微发红,显得有些憨厚和老实,他肩膀结实,看起来貌似是一位在炼体修炼方面多余修心的修士。
毕竟,一般修士在修炼上多重于修道,也就是所谓的修心,这些修士往往体格修长,身体略有些纤细匀称。
但这世界修仙路途千万条,自然而然便有了修仙的另一途径,那边是炼体,也就是所谓的体修。
体修,多注重于体格方面的修炼,多看重拳头与身体的强悍与坚硬,在修炼初期,体修往往会弱于同期的修心修士,但在那后期,体修修炼到了一定的层次,甚至还会对同期的修士造成足够的威胁。
有些辨别不清楚眼前的这名修士是否是那体修,李天九只好一动不动,与那趴在地上渐渐缓过神来的修士僵持着。
那名男修肯定也是发现了自己的,但不知为何,却一直在那面露痛苦的神色,依旧是趴在地上不愿起来,一言不发,难道是等待自己去救他吗?
李天九抿抿嘴,她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的人表露出同情来,不是她无情,也不是她自私,而是这大同的博爱,亦不过是那无情的残忍罢了。
“为何不说话,难不成是哑巴?”
一直锁定住那人神色的李天九,此时此刻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只见那人原本痛苦的神色一僵,眼帘扫过一丝阴霾,虽然瞬间恢复的很快,但依旧被一直紧紧关注着他的李天九给捕捉到了。
果然如此么,心下做好了准备,李天九便将那逆水棍子往地上一戳,地上便猛然荡漾起了一圈水系灵气的风刃,那风刃凌厉,犹如一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刀片,‘咻咻’朝向那依旧趴在地上的男修扫去。
那男修反应倒是迅速,一个侧身翻滚便躲过了李天九发出的风刃来,下一瞬,便一个撑起,翻身站立了起来。
“这位道友,不知为何要对我下如此重的手!”
那男修嘴里一边言语,一边一个闪身试图接近李天九,他双手握拳,右腿突兀一挑,便径直朝向李天九的下盘踢来。
右腿带起那‘呼呼’的风声,可见其力道果真不小。
“道友说笑了,我只是看道友你半天趴在地上起不来,想着要帮道友一把而已。”
李天九神色未变,一边淡淡回应着那男修的无耻言语,一边将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