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村,他才知道,自己老娘事儿办的多豪气,本来按照他性格,不能这样干,话却没办法说,忤逆老娘,搁在古代要送官的。
到了自己家门口儿,王老实脸颊抽了抽,已经不让进了,正在进行内部的重新布置。
想想都觉得心疼,特么的,还改,知不知道原先那个档次最有文化?
非得改成不伦不类!
一帮没文化的窝囊废。
王老实心里骂了个痛快,直接离开。
他家已经搬到大伯家里,那边儿地方也宽敞,完全住得下,就是安保人员要辛苦点,他们原先的据点也在征用范围内。
进了院子,大伯和自己老爹都在,大伯躺在藤椅上,老爷子在院子里收拾菜地。
还别说,相比摆弄花儿,王嘉起同志种菜的手艺更显得高出一筹。
打了招呼,王老实找了个小板凳坐在大伯身边儿,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水,咕嘟咕嘟喝下去,真爽。
大伯眼睛里带着慈爱,笑着问,“小四儿,这回住几天?”
抹了抹嘴角儿,王老实回答说,“三两天吧,估摸着咱村这的那个事儿就该公布了。”
大伯点点头,“老悬着也不好,是该挑明了。”
村里边儿原先的怨气早就没了,还是咱华夏老百姓朴实,该大气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只要觉得应该,损失点钱财,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其他几个村的人可眼红着呢。”大伯的话若有所指,说完,看着王老实。
日头毒,老爷子也禁不住晒,放下锄头,迈着步子回到树荫下,这边儿爷俩儿说的话,他也听见了,拿着茶缸子,深有感触的说,“人与人交好,是为了互相帮助,兄弟间肝胆相照,那是图个有难同当,前苏日子好了,不能忘本。”
没来由啊,王老实脑子半天转不过弯儿来,前苏没少帮着周围的村子发财啊,咋听两位老爷子的话,有什么说法?
他疑惑的看看老头子,等着后边儿的。
老头没理他,转头跟大伯讨论菜地的治虫子问题。
嘿!
我这暴脾气,王老实心里那个气啊,自己在外边儿撑起架子来,合着到了家里,老头子比自己还厉害。
不说就不说,多大点事儿。
无聊的坐了一会儿,又灌了一肚子水,王老实站起来说,“我出去溜达一圈儿。”
大伯挥挥手说,“去吧,记着早点回来吃饭,今天给你贴饼子敖小鱼儿。”
“得嘞!”王老实顿时高兴起来,这一口儿他也得意。
在家里,他没啥地位,出了门儿,这是王家老四,主心骨一样的人物,也是前苏村里的核心。
打听事儿,根本不费力,屁大的孩子不管用,可随便找个四五十岁的,麻利儿清楚了。
倒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儿,这些年前苏属于暴发户,虽然带着其他村儿也赚钱,总归得利最大的还是前苏。
几百年来,宗族制度才是社会的统治基础,相互间竞争是一直持续的。
别看上边儿还没正式宣布,其实周围的人早就知道前苏这次又攀上了好事儿。
眼红了。
怪话自然少不了,人之常情。
盼着好可以,那得是自己比别人强,反过来,当然没好的。
王老实走到村委会门口儿,才闹明白两位老爷子啥意思,那是提醒居安思危呢,不是有句话,盛极必衰嘛。
道理是对的,王老实不想去迎合,自己把自己这辈子活明白了就不容易,还管后辈儿,有本事就接茬儿牛掰,没本事就去养儿子再等几代,规划后辈儿?真没个瘾,更没必要。
见着大哥王庆其,这家伙黑的,跟去了非洲一样,吓了王老实一大跳,赶紧问他,“怎么了这是?都这样啦?”
看得出,大哥人心里装这事儿,把王老实按在椅子上,生怕他跑了一样,压低声音问,“京城怎么还没个信儿啊?我这心里不踏实。”
王老实忍不住呛了他一句,“还不踏实,周围村里还有几个人不知道这回事儿的?”
“瞒不住啊,工作组动静太大了。”
从桌子上抓了把花生,剥了一个扔嘴里,嚼了嚼,说,“知道就知道呗,你不能慌,你以为跟你一样,人家那是国家法人,出行都是讲究的,要不要我给数数得多少部门管这个事儿?”
王庆其皱着眉摇摇头。
他不见得比王老实知道的少,可他现在就是心里虚,万一不来了,村里老少爷们损失点钱倒没什么,就怕十里八乡的话难听,脸面没地方搁。
“算了,爱咋地咋地吧。”
又剥了一个,王老实笑着说,“早该这么想,工作组又没撤,那几个院子还在收拾,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就算真不来,我也给你拉几个够份量的过来住几天。”
“真的啊!四儿,你可别逗我玩儿。”大哥同志顿时眼前一亮,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关系网很远,他要是能邀请几个来,也说得过去,村里的老百姓,毕竟见识还差点。
王老实撇撇嘴,没搭话。
晚上,王老实在大伯家里吃的,香甜可口,还喝了两瓶冰镇的啤酒,用井水冰的,跟冰箱里出来的就不是一个味儿。
老娘总算回来了,拖着疲惫,却满脸兴奋。
王老实才说了一句,“您就别跟那儿盯着了,怪累的,交给他们干就是了------”
“这事儿你别管,要不就你自己个儿去。”老娘霸气一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