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雅——”
戚蔓坐在驾驶位上,透过车窗隐约看到扶着大树呕吐不止的甘雅,缓缓停稳车,拿着拐杖,等她走近的时候,甘雅的身影突然不见。
“甘雅。”看着甘雅跌跌撞撞朝酒吧里面跑,抬眸看了看门口的酒吧名称,无奈地跟进去,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年轻人都喜欢进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拄着拐杖,在舞池茫茫人头中,起码掂着脚尖找到甘雅人头。“怎么了?”甘雅外表看起来十分文雅,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
“戚蔓。”甘雅倒在她胸口,指着戚蔓一阵傻笑,眼神迷离,隐隐有点泛醉。
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屏住呼吸转开脸深吸一口气。“你喝了多少?都醉了,我找人来接你。”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自己本身就是个半残,还要扶着个半残,难受到极点。
“戚蔓,打电话给司炀,我想他,让他来接我们吧?”
垂下眸,定定注视甘雅直直有两分钟,才想起打电话。
“好。”司炀应和,马上挂掉手机从云氏离开。
云决眯眼注视着司炀急匆匆离开地背影,望着出神。
“云总,你在看什么?”身边的外国伙伴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司炀坐上车,再看看云决,一副我明白我不歧视你的目光。
“先坐一会儿吧,我打电话给司炀了,他很快就会来了。”小心扶着甘雅坐到一边,连叹了好几口气,甘雅实在太重了。
“戚蔓,还是你厉害,我给司炀打了一百多个电话,他一个也不接,你一打他就十万火急赶过来。真羡慕你,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喜欢。”喝醉的甘雅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喃喃自语。
“小蔓——”
说曹操,曹操到!
司炀一脸担忧地跑进来,慌张地抓着戚蔓上下打量一圈,确定她没出事后才放下心。“你腿还没好,怎么来这?”
望着司炀责怪,紧张,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干咳两声,指了指倒在椅子上昏睡的甘雅。“我开车路过,看见甘雅就进来了。”
板起脸,撇了一眼醉醺醺地甘雅。“她自己喜欢买醉,甘雅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来爱惜她,就算出了事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这种地方不适合你,别再来这种地方。”
“她说打你电话都不接,就算你不喜欢她你也不能这么折磨她,甘雅来这也跟你脱不了关系。”司炀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心里多少不舒服,为什么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人对别人就要这么针锋相对。
一看见戚蔓沉下来的脸,他马上诚恳地道歉。“好,好,我说错话了好吗?你别生气,我开房把她先安顿好,再送你回去。”
直到戚蔓不说话,司炀这才放下心,打横将甘雅抱着上楼。
一边走,一边看看戚蔓,不放心的叮嘱。“小蔓,拉着我衣服跟紧,这里人很多。”
拿着拐杖,小心翼翼跟着他们身后,来到vip厢房。
“小蔓,慢点走。”一安顿好甘雅,司炀立即回头扶着戚蔓上楼。
嘈杂的舞池,混合着各种人。
“云总,你又在看什么呢?”刚才的外国同伴十分疑惑地问,再一次看到司炀的身影,更加确定云决不爱女人的这个想法。
“艾伦,你先带他们去房间,我马上就来。”吩咐一声,疾步走上楼跟在他们身后。
深邃狭长的鹰眸死死紧盯在司炀和戚蔓亲密搂在一起的手上,脸上青筋暴起,怒气由内而生,脖子往上气得通红,像个随时爆炸的气球。
“对了,我舅舅呢?”
“我已经把舅舅送到你租的公寓里去了,舅舅说想见你,不过我帮你搪塞过去了。”
望着司炀突然把戚蔓横抱起来,鹰眸腾地怒瞪,快步上前,他一定要抓个现行。
轻轻将戚蔓放在大床的另一边,妖孽的笑了笑,满眼只剩下宠溺。
“吓我一跳。”扶着额头哎哎叹气。“我在云决这边不方便,腿也没好,舅舅就先麻烦你照顾了?”
“我倒是希望你真麻烦我,把舅舅直接搬到我这来住,一来方便,二来可以融洽关系,三来,你还可以省钱。”司炀说得条条款款,好像两个人马上就结婚。
“我不想跟云决纠缠下去,我已经在他公司动手,到后面还需要你帮忙。”
点点头,体贴地帮她捏了捏针头。“好了,趁我在这,好好休息一下,我在旁边当保姆照顾一个半残跟一个醉鬼。”
挑了个舒服的位子,乖乖躺下。
他坐在床头,手小心翼翼拨开她刘海,望着戚蔓熟睡的容颜,缓缓俯身在她额上蜻蜓点水一吻。再由唇移到她唇瓣上,最后才恋恋不舍得直身。“小蔓,我真的很爱你。”
一滴眼泪无声滑落,甘雅紧抿着唇,不敢暴露自己无意中听到的话。
*
云决快速走向戚蔓那扇门,距离离得越近,步子越迈越小。走到门前,手搭在门把上。
呼吸仿佛瞬间停止,面前的这扇门好像重千斤一样无法推开,愣在门外,足足站了几分钟,转身走掉。
“老板,里面的人还在等你呢?”
艾伦推开门正想去找云决,却发现云决就站在墙边神色异样。
“他们就交给你了。”
声音异常古怪,高挺的身躯转身离去,走道灯光打在他背上留下一层阴影,为他镀上一层落寞。
“老板——”
对着云决背影,艾伦无奈的垂下头。
他又是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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