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柳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目光见着几许依依不舍,道:“夫君去吧。”
等会儿,要不要唤着二姐与三姐还有尤嫂子,一同给夫君一个惊喜?
不过,英莲年岁也不小了,或许让夫君顺势收了?
贾珩这会儿与鸳鸯,提着一只灯笼,就向着荣国府缓步行去。
贾珩转眸看向鸳鸯,柔声道:“鸳鸯,老太太唤我做什么?”
鸳鸯也没有隐瞒,说道:“好像是二老爷在四川的事儿,想要调入京城。”
贾珩心头有谱儿,近前,拉过丽人的纤纤柔荑,说道:“鸳鸯,你这段时日在家里怎么样?”
在一团漆黑如墨的夜色中,鸳鸯那张鸭蛋脸面,脸蛋儿爬起两朵晕红,似是遮掩了小雀斑,说道:“我还不是那样,天天伺候着老太太。”
贾珩道:“你年岁也不小了,也不能一直伺候着老太太。”
鸳鸯轻笑了下,说道:“习惯了,真让我在府上做什么姨太太,我还真不大适应着。”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好,不过将来有了孩子,可得歇着才是。”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倒也不可强求,如果鸳鸯不是贾母身边儿,三宣牙牌令的鸳鸯,他还会喜欢她吗?
鸳鸯闻听“孩子”之言,一张带着几颗雀斑的鸭蛋脸面儿,顿时嫣红犹如丹霞,说道:“孩子的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贾珩笑了笑,轻轻拉过丽人的手,一下子拥入怀中,说道:“那我加把劲,努努力?”
鸳鸯此刻在少年怀里,抬起眸子,目中倒映着那少年温润如玉的目光,而后就见那少年凑近而来,恣睢而亲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而后就是印了下来。
鸳鸯“嘤咛”一声,双手轻轻抚着那少年的后背,弯弯眼睫微微垂下,水润眸光中见着几许羞意。
贾珩轻轻探入衣襟中,捉着鸳鸯,感觉到一阵熟悉的丰软柔腻,已经二十有二的少女,比之当初的瘦高,却不见二两肉,经过几年过去,明显丰盈了许多。
鸳鸯羞红了一张彤彤如霞的脸蛋儿,轻声说道:“大爷,老太太还在荣庆堂等着呢。”
两人说话之间,走过一条宽有三尺的过道,来到一墙之隔的荣国府。
荣国府,荣庆堂——
室内灯火辉煌,通明璀璨,而廊檐下方则都是垂手伺候的嬷嬷和丫鬟,一眼望去,衣衫明丽,不输寻常小门小户的姑娘。
贾珩与鸳鸯步入厅堂,走过一架架精美玻璃云母屏风隔成的格子,迎着一张张笑靥与目光的注视,快步来到贾母,道:“老太太。”
贾母苍老面容上带着慈祥的笑意,轻声道:“珩哥儿,回来了。”
眼前少年,每一次出征,都是大胜而归,纵是小国公在时,都比之不过。
贾珩笑了笑,看向贾母,说道:“老太太身子骨儿,一向健朗?”
贾母笑了笑,说道:“我这身子骨儿好的不行,天天家里有说有笑的。”
此刻,宝钗与黛玉看向那石青色长衫的少年,比之往日的蟒服,已经少了几许威严、肃重,多了几许温润儒雅。
无疑,这种集少年感与成熟男人的温润气度,实是令人心折。
黛玉罥烟眉之下,那双明亮熠熠的星眸眨了眨。
或许对比较颜控的少女而言,早就对贾珩有着生理性喜欢。
贾珩落座下来,一旁的丫鬟奉上香茗,然后徐徐而退。
贾母问道:“珩哥儿,这次去宫里见了,宫里的圣上怎么说?”
贾珩道:“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在一起吃吃饭,商议了一下军情。”
贾母点了点头,说道:“珩哥儿这一次从辽东到朝鲜,奔波劳苦,实是不容易。”
贾珩道:“倒也没有太过劳累。”
贾母点了点头,目中现出慈祥笑意,问道:“珩哥儿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宫里就没有说怎么封赏你的?”
薛姨妈那张白净、柔腻的脸蛋儿上,顿时现出一抹关切之色,不错眼珠地看向贾珩。
而厅堂中的一众金钗,也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少年。
探春捏着帕子,英丽秀眉之下,眸光怔怔出神。
珩哥哥这次回来,仍然不找她说话吗?
前几次,探春看着贾珩回来以后,又是赐婚,又是到其他地方“打卡”,唯独没有来寻找自己。
贾珩道:“宫中圣上对我之隆恩,可谓天高地厚,如今纵有微末军功,不过臣下本分,倒也不必事事请求封赏。”
他也不知道这府上一众嬷嬷、丫鬟有没有天子的眼线,但如此之言,完全没有什么错漏。
有了一点儿功劳,就邀功请赏,很容易让上位者反感。
贾母笑了笑道:“子钰说的是,毕竟是天家亲戚,哪能事事都求回报。”
贾珩道:“不过……”
贾珩稍稍顿了下,转而又续道:“前不久,皇后娘娘降下懿旨,将内务府副总管大臣的女儿,宋妍与我赐婚,这几天可能择良辰完婚。”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心头一愣。
黛玉罥烟眉之下,嘴角稍稍翘起,轻哼一声,说道:“我就说怎么会没有封赏,又是赐婚啊?”
宝钗此刻轻轻拉了下黛玉的纤纤素手,翠羽秀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中似有几许羞意,嗔怪道:“妹妹。”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给爷们儿留几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