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出来客人有什么手艺在身,哈哈哈,是我小瞧客人了。”那汉子坦诚开口,倒是不在意眼前的年轻男子会不会因为他这番话而动怒,继而做不成这笔生意。
那一袭黑袍的年轻人倒是不在意,自顾自挑了些海贝之后,就开始讲起价钱来。
汉子有些为难,最开始咬死了价格,但随着眼前这个黑袍男子一直坚持,最后也不得不一降再降。
于是最后汉子用自己都没想过的价格卖出去些海贝,但好在有得赚,于是汉子也没多懊恼,只是竖起大拇指笑道“还是我的眼窝子太浅了,客人别的不说,光是这嘴皮子,就注定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了。”
黑袍年轻人微笑道“老哥这话好像听着不是什么好话。”??
汉子哈哈大笑,找东西把这年轻人选的海贝装好,这才微笑道“是好话,怎么能不是好话,会说话,能说话,都是不容易的事情,我看客人应该是个读书人,而且书读得的不少,很有学问。”
说到这里,不等年轻人说些什么,汉子便一拍脑门说道“这样就对了,既然先生是读书人,那有学生就没有半点问题了。”
年轻人一怔,最后还是没能反驳,只是伸出一手,竖起大拇指,然后拿起海贝,离开这个摊位。
收好海贝,远游而来的年轻镇守使大人沿着渡口一路向北,要去远处的海岸看看。
一座瀛洲,虽说没有一掠而过,而是缓慢前行,最后要来的地方却还是这座瀛洲来人最多的地方。
寻仙港。
一座瀛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被传为有仙人在其中,而且屡屡不绝,许多时候,都会有人信誓旦旦说曾见过仙人踪迹,因此这些年……其实也不止是这些年,常常便会有人前来瀛洲瞻仰所谓仙人风采。
这些人里,寻常的文人雅客有,那些个修士也有。
因此才会有那位前朝著名诗家的一句,“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不过虽说前往瀛洲的人多,可本地的宗门却是一座都没有,大概是方外修士达成的共识,不能在此立下宗门,要不然估摸着就是一场属于方外的腥风血雨了。
其实陈朝隐约听说过其中内幕,是痴心观知晓瀛洲其实真是一块风水宝地,不是其中某处,而是一州之地,都是如此。
但痴心观所在,那是千百年前就定下的,绝不能轻易挪窝,那这意思就很明显了,那就是一场泼天富贵痴心观无法去享有,那我痴心观都没法吃的东西,你们其余人,那就都不要吃了就是。
所以之后才会有痴心观牵头和世间其
余宗门都立下契约,瀛洲之地,修士们能看,不能动。
这一条,尤其是炼气士一脉,必须要遵守。
毕竟这一脉修士,最喜好气运一说。
不过到了如今,这座所有人都看着的瀛洲,其实反倒是成了陈朝手里的好东西,因为如今的方外,任何一座宗门,想要搬迁,想要新立,不管如何,都要跟大梁打招呼,让大梁点头答应。
这是多年前写在那份约定上的东西,不过过去这些年,没谁当回事,可现在,没谁敢不当回事。
所以瀛洲一地,成为了陈朝手里的好东西,他乐意让哪座宗门来此,哪座宗门就能来此。
不过来瀛洲立下宗门,得有什么代价,不言而喻。
总不是能够随便便来此风水宝地开宗立派的。
当时踏平那座三溪府之后,陈朝赶赴南天宗那边,和南天宗有一笔不大不小的交易,最后陈朝有意无意提及,若是有可能,南天宗可以搬迁到瀛洲嘛。
当时南天宗宗主眼睛都直了,宗门地址一旦确定是不能随意改变,但有些事情是例外嘛。
这瀛洲毕竟是风水宝地。
不过陈朝不过类似于将自己手里的好东西拿出来给你瞧一眼,但可没说真要给你,做生意玩心眼,这位年轻的镇守使大人,可太擅长了。
不过还有些可惜的是这些年方外新立的宗门数目实在是寥寥,那种境界高妙的大人物,更少。
其实也很好说,一座宗门的修士,即便是有某位某一日觉得和宗门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也很难脱离这座宗门,毕竟你这一身道法一身修为都是取之于这座宗门,想离开,倒也不是不行,那就把修为和道法都还回来再说。
还有一种,若是不能和原本宗门好聚好散,之后你在世间就得被人追杀,一直到你身死道消或者是那座宗门上下都死绝。
总之想要新立宗门,从来不容易,一般都是散修起家,可即便如此,规模也不见得有多大。
之前陈朝在北地的所作所为,算是收拢了北地散修,那几座宗门加起来,也都不算大。
不过这一次前往瀛洲,还真有一桩买卖要谈,不过陈朝倒是暂时不在意,对方早就到了约定地点,陈朝却一直是缓缓而行,就让那人等着就是。
如今这个世间,很少有能让陈朝都无比上心
不能怠慢的人物了。
陈朝沿着海岸来到那座寻仙港不远处,没有去那边旅客更多的聚集之处,反倒是在一处礁石横生的海岸,这边没什么人,不过却有一条海船准备出海,陈朝看了几眼,发现这海船上有一批疍民。
疍民一说,原本用来指生活在海上的渔民,但随着之后的变迁,如今便是独属于这些出海采珠的采珠人了。
这一批人里,年纪大的,已经是白发苍苍,而年纪小的,其实和陈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