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夜倾怜本想休息,却见门外有一个身影不安的走来走去,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来,门外的末亦本想敲门,手却又缩了回去,正欲转身时,里面人问了一句,“谁?”
他推门而入,只见夜倾怜正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清茶,当看到他时有些微愣,“末亦,这么晚了,你怎么没休息?”
“我......”他欲言又止,带着几分纠结。
“坐。”见此,夜倾怜也不催他,只是给他同样倒了杯清茶。
末亦犹豫着坐了过去,端起清茶喝了起来,房间恢复了安静,只能听到喝茶声,直到茶都见了底,剩下茶叶,末亦仍旧喝着,见此,夜倾怜不由问道,“末亦,你怎么了?”
“啊?”末亦回过神来,放下了茶杯,“我......”
“是关于轻离的事吗?”夜倾怜心中有些担忧,遂问道。
末亦抿了抿唇,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点头,然后突然起身拱手道,“世子妃,其实属下一直担忧一件事,却迟迟没有与您说,世子他本就体弱身患重病,这些年只靠着一种叫粉梅丹的药支撑着,就在前些日子,九皇子被人下毒时,世子将大半的粉梅丹给了属下,喂了九皇子,可世子在牢中已待了这么多日,属下担心,他旧伤发作时没有药啊。”
闻言,夜倾怜拿着茶杯的手一颤,在京中这些日子,她听说过轻离在十年前换上了重病一直未愈,可与他相处这么久,从未发现他有什么重伤,却没想到,那些事情是真的,当即道,“那些粉梅丹难道仅有这些吗?”
“没错,粉梅丹极其稀有,属下也不知来源,只知道很是难得。”
“如果没有药,他会怎样?”
“体内鲜血翻腾,伤及元气,时日多了,便会心脉尽毁。”
闻言,夜倾怜抿唇不语,如此看来她要加快行动,救轻离出来了,可沐云尘那边......
“世子妃......”看着紧皱眉头的夜倾怜,末亦有些不知所措。
“末亦,你先回去吧,你放心,我会快些与沐云尘回京。”夜倾怜抬头道。
“是。”末亦重重点头,然后收回手臂,便转身离去,与此同时,门外有一个身影闪到旁侧,避开了与末亦正面接触。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走了出来,一袭青衣,正是沐云尘,他透过窗纱看着扶额仍旧坐在桌前的女子,微微抿唇。
他本来就没有睡着,而是怕她太过劳累,想让她早点休息罢了,却又不放心的出来为了看她一眼,偏偏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事。
他记得末亦,在昏死时见到的最后一张为他焦急的脸便是他,那是落轻离的暗卫,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可以置他与死地却又用唯一保护性命的丹药相救,落轻离,你到底是何意,你重伤与我,抢走我最心爱的人,我本欲忘记所有过去与你绝交,可你偏偏又救我性命,难不成你想让我永远欠你吗?
夜色,繁星如许,明月如画,独步离开厢房,走在庭院中,有些恍惚,想起不久前的一些事情一些画面。
那时的他手执黑子坐在棋桌前抓耳挠腮,而他便坐在对面手执白子挑眉笑看着他,还是那副欠扁的样子,他走一步,便被他紧逼一步,直到满盘皆输掀了桌子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