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碎片即将划破脖颈的一刹那，一抹厉色自沈于归眼中闪过，手中碎片突然掷出。
他动作改变的太快，在行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碎片尖锐的角，已经扎入眼球，鲜血喷溅而出，剧烈刺激的疼痛，让行之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丢了手里的刺刀，想要捂住疼痛的眼睛。
就是现在！
沈于归欺身上前，在刺刀还没落地的时候，一把接住刺刀，一剑挥出，脑袋从脖颈上横飞出去，浓稠腥臭的血，明明白白的象征着一条生命的流逝。
血喷溅在了苏姝末脸上些许，她蹙眉，擦了擦。
王八蛋，杀了行之，地雷怎么办？
难保行之不会留有后手，万一他的人引爆地雷，北平城就完蛋了！
苏姝末心里郁闷纠结成了一团。
“末儿…”
血淋淋的脑袋死不瞑目的落在不远处，没了头的尸体，跌躺在苏姝末身旁，画面血腥残忍，沈于归生怕会给苏姝末留下心理阴影。
“谁让你杀了他的！”
抬着头，苏姝末很不悦的质问沈于归。
虽然还有其他办法解决，但是好麻烦啊！
沈于归漆黑的眸子里，掠起危险的讯号：
“他密谋炸毁北平城，还想杀死你，你还能这么义无反顾的爱他？”
义无反顾到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他！
他觉得自己真的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跟在苏姝末的后面，可怜兮兮的祈求着她的爱，卑微而低贱。
“你脑子里除了爱，就就没有点儿其它稍微有营养的东西？”
苏姝末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就这么杀死他，你就不担心他的人还潜藏在城里，就不怕他们引爆地雷？”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一条锁链能困得住她？
沈于归愣怔：“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气？”
“不然呢？”
苏姝末反问。
沈于归听言，狂喜但也心虚，不敢看苏姝末亮晶晶的眼睛，默默的从行之身上搜出钥匙，解开苏姝末身上的铁链：
“我想过这件事，但跟你比起来，遗臭万年也无所谓。”
松青说过，他是个出色的将军，但绝对不是个明君。
北平城重要，北平城的百姓也重要。
但这些都比不过苏姝末。
［大人，心动吗？］
灭世突然冒出来打趣。
这么撩人且霸道的话，他都心动了。
“不心动，没感觉。”
苏姝末诚实回答。
灭世笑了一声，听起来很开心。
苏姝末没过多跟沈于归纠缠，却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柄匕首出来，匕首的握柄上雕刻着复杂的花卉，纹路上像是沁着血，红的刺眼。
然后，在沈于归迷惘的眼神中，拎起行之的脑袋，锋利的刀尖，缓慢却熟稔的刺入皮肉。
匕首在她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它优雅的在皮肉和骨骼之间游走，如同在旋转跳舞。
不多时，一张完整的脸皮，被剥离脸部骨骼，苏姝末手中只剩下一个恐怖的无脸头颅。
沈于归不由错愕震惊，寻常男人看见死尸，都会心声畏惧。
可苏姝末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不畏惧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云淡风轻的剥了死人的脸皮。
她皎好容颜，不见半点害怕，反而平静的如同无波湖面。
但恰是这样的平静，却让人心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