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竟如此出言不逊!
狂生,你简直无法无天!
诸博士是国子掌学,尔等不知尊敬,还敢如此贬低,之后我便会去寻监丞,找司业,若再不行,哪怕是去拜祭酒,也要将你这纨绔世子,逐出国子监!
厉喝之声不绝于耳,怨气铺天盖地!
六学之首的掌学博士,这样的身份在国子监有极高的地位,其门生就有不少,此刻对关宁喝骂,简直如同千夫所指。
因为他骂诸博士是猪博士。
这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诸博士本来身形偏胖,有种肥头大耳之感,也最忌讳此说。
猪博士,更是形容他没有半分才学,如同猪一样,不过是个饭袋。
这讽刺也是太强烈了。
也太大胆!
谐音,又见谐音。
人们惊奇的发现,这位世子最擅长的就是谐音讽人。
大闹邓府的狗说,刚才所作歪诗,还有现今的诸与猪无一不是这样
有点东西。
杜修才与李逸云相视一眼,这家伙果然是个不吃亏的主,但为何莫名的感觉有点爽?
面对一众呵斥质疑,关宁讶然道:诸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诸位?
所有人的面色又立即微变。
本来这是一个很正常的词,但由他说出来,总是感觉很奇怪。
这又是骂人。
你们很奇怪啊,我没有说什么吧,为什么都这样呢?
关宁开口道:是因为我量词用的不对吗?
好像是有点问题,一个诸博士不太恰当。
他摇头自语。
一只诸博士,一头诸博士?
哎,这么说起来,好像一只和一头还是比较合适的。
哈哈。
在关宁话音落下,立即有一道笑声响起。
众人下意识的回头才发现,这笑的是一个女子,她就是历舒兰。
是她?
历舒兰在国子监没人不认识,历家也是上京城的大族。
我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
历舒兰面色涨红,尴尬的说了一句。
憋的可真难受啊。
这关世子太损了。
一头诸博士,一只诸博士。
完了,这场诗会之后,此事必然也会传遍国子监,传遍上京城
哈哈。
关宁也大笑了起来。
你
诸解怒视着关宁,哪怕他身为掌学博士的涵养,此刻都难忍受
竖子猖狂!
有人直接呵斥。
怎么了?我也想起了好笑的事情,不能吗?
关宁感受着庞大的怨气,面色微笑。
诸博士啊,你得评评理,都知道我是个废物世子,没什么学识文化,可能是用词不当,但我可没什么其他意思。
我保证一点没有。
关宁这样说,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你又不能挑出什么毛病。
倒是甄助教言辞间好像在表达什么?
关宁突然大声道:他说您是猪博士啊!
这就太过分了,虽然诸博士跟猪博士同名,而且体型也有些相似,但你也不能这么说吧!
简直是目无师长,不知礼法!
关宁把之前甄济开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你这个
甄济开气的身子发抖!
这家伙简直无耻,而且也大胆至极,竟然敢如此直接说道。
左一个猪博士,右一个猪博士,这谁能受的了?
诸解也是气的发抖,两人表情如出一辙。
明日考核之后,你就等着被逐出国子学吧!
诸解明显是失态了。
国子学不要你,其他阁舍更没人敢要你,你今日之举,是断绝所有后路。
我今日之举?
关宁淡淡道:我不想这样,一点都不想这样,我想要和和睦睦,安安稳稳,但你们欺人太甚!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有些话也该挑明了。
关宁此句,让所有人都猛然一怔。
他们在旁边看的真切,也明白关宁说的是没错。
想让我低头,永远不可能!
关宁说着转向阁楼方向。
他大声道:二位刚才出口相邀我加入贵阁,不知此刻,可还有效?
一时间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诗君杜修才与词君李逸云的身上。
诸解已经明确表态,谁亲近关宁,就是与国子学为敌。
作为六学之首,其后还有庞大背景,那这二位还敢要么?
当然。
诗君杜修才平静道:现在你就是诗阁的正式阁生。
词阁永远欢迎你,不为其他,就为那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李逸云也接着表态。
这般可是当面打了诸解的脸,就连甄济开也是面色铁青。
诗词二阁,虽说不是正式阁舍,也比较松散,但在国子监内,却有很大的影响力。
爱诗喜词者,还是有很多的。
看吧,并不是所有人都怕你。
关宁直接开口。
哼!
别得意的太早,明日自见分晓。
能让诸解都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会气到什么程度。
言罢,他就直接甩袍离开。
不入六学,终归虚妄,你会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
甄济开留下一句话,也是跟在诸解的身后离开了。
无知无畏!
哼!
接下来又有不少人紧跟着离开,其中不乏各学各阁舍的名重之人。
看得出来,诸解在国子监中有很大的影响力。
也有不少人察觉到气氛不对,相继离开。
原本有些拥挤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