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日子似乎过得不错,看上去比以往丰盈了一些,却越发显得玲珑有致。容貌也有些细微的变化,除了更加明艳动人,最大的差异是多了层说不出的娇媚,恍若初春乍暖还寒时刚绽的早桃。
南宫芊芊留意到蔺司白的眼神,循着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殷夕和那个狐狸精。她没好气地暗暗扯了下蔺司白的衣袖,再故意指了睿王那方的席位央着蔺司白去那边坐。
蔺司白冷冷看了南宫芊芊一眼,完全无视了她的意图径直走向傅珏这一方。
夕和看南宫芊芊的脸都白了差点笑出声。
真不知该说这位祁王妃是天真还是傻,怎么嫁进祁王府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睿王可不是一个阵营的,怎么可能会和睿王坐到一处呢,还亏她指的出来,这不自找没脸么。
南宫芊芊被自己的丈夫当众拆台本就丢了面子,有些下不来台,再看着蔺司白走到宁王和国相之间同他们打招呼,甚至还和殷夕和那个狐狸精搭了句话,她被气得一下就将出门前嬷嬷的嘱咐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是西燕最骄傲的公主,什么在外要给丈夫留面子、要以夫命为尊,在她心里蔺司白先是她的丈夫,是她的驸马,其次才是南越的祁王殿下,给他留面子,他有给她留面子吗?!
于是,完全没有身为和亲公主自觉的南宫芊芊在一气之下竟不顾蔺司白,自己走向了睿王夫妇身边,然后依着阮云岫所在而坐,同时还故意凑到阮云岫身旁询问她在做什么。
这无疑是当众给蔺司白没脸,场面一下变得极为尴尬。
别说是这个时代,别说是在帝王家,就是在现代,在寻常人家里,哪家的男人不多多少少有点大男子主义,不好面子?聪明的女人懂得在外给男人留足脸面,回家了再好好收拾。
因为在外头,在别人眼里,男人没了脸和自己没了脸是一样的,夫妻一体啊。南宫芊芊这样的行为何异于自打嘴巴?
更何况南宫芊芊还是西燕的公主,除了她,所有人都是南越人,她这一行为又多了层西燕打了南越脸面的意味。所以除了专注于魔方的阮云岫,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蔺司白脸色阴沉,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醒南宫芊芊不要没了规矩、失了礼数,但南宫芊芊却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继续缠着阮云岫问她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阮云岫正聚精会神地攻克魔方,又因为始终都无法将第三个面上的颜色统一而感到有些焦急,偏偏南宫芊芊还在她耳旁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一直扰乱她的思绪,她的脾气也一下被勾了上来。
她砰地一声将手里的魔方重重放在面前的几子上打断了南宫芊芊不断的询问,再冷着脸回头看向南宫芊芊,语气冰冷地说:“祁王妃,祁王府的席位在那边,虽是家宴,礼不可废。”
言外之意就是你的位子在那边,别没规矩的胡闹了,快过去吧。
南宫芊芊没想到阮云岫居然会这么跟自己说话,一下愣住了,呆呆的反应了一下才脸色越发难看的从位子上站起来。
她终是从阮云岫那方悻悻然地往蔺司白这边走来,但走到走道半中间时却又停下了脚步。她的眼神蕴含着怒意从蔺司白身上慢慢转移,最终转移到了夕和身上,然后眉心一皱,几步走到夕和面前,抬手就要一巴掌往夕和脸上扇去。
贱人!要不是你,我岂会丢尽脸面!
夕和好好地坐在位子上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躺着也中枪。南宫芊芊这么莫名其妙地冲着自己来了,她竟一时来不及反应,想要躲开时掌风已经临近了脸颊。
原以为她是铁定要吃了这个闷亏,挨下这一巴掌了,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须臾过去掌风却陡然消失,也没有任何力道落到自己脸上,睁眼一看,一截白色的衣袖挡在了她的眼前。
傅珏身上温润如玉的气息几乎在南宫芊芊一掌挥过来的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刺骨冰冷和强大迫人的气势。
他那双如古井般的眼眸在此刻深沉如墨,透露出满满的凌厉杀气,吓得南宫芊芊收回手的同时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祁王妃请自重。”
毫无温度的六个字自白衣仙人口中说出,刹那间仿佛化作了丛丛冰棱狠狠地穿过南宫芊芊的周身打向殿内各个角落。
一时间,殿内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所有人的脊背上都冒起了一股寒气,眼神不约而同地被吸引到傅珏身上,再又被他身上罕见的杀伐之气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场之人除了南宫芊芊,对傅珏的脾性都是有几分了解的,深知傅珏大多数时候都很温和,不轻易动气,但是一旦动气,那必是踩到他的底线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南越的国相可从来都不是软弱可欺的兔子,而是狡猾腹黑又冷漠傲气的雪狐。
宁王夫妇已经开始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南宫芊芊了,而阮云岫一边对被傅珏如此维护的夕和心生嫉妒一边又试图开口为南宫芊芊打个圆场,但话尚未出口就被蔺洛衡用眼神给制止了。
连平日里狂妄嚣张的蔺洛衡到了此刻都明白惹怒了傅珏可不是好玩的,能避当然避开好。更何况,惹怒他的人是祁王妃,他乐得看他们内讧,何必多掺一脚惹得一身骚。
但阮云岫从来坚信她和傅珏的关系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即便如今和他的关系已经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