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进了许州城衙门,一刻也没耽搁。
州府开仓放粮,安排人在四个城门口处搭起粥棚。
召募城里的医馆大夫为难民看病,确认身体没毛病的,再登记安排去处。
四个城门外忙得热火朝天,得到消息的流民,早早就已经聚集在粥棚前。
也就半天工夫,难民里已经在传,是十七皇子殿前为灾民求情,是十七皇子用本应是他的许州城税收来救援难民,甚至还把京中家底都往许州城运了来,才有此刻的难民不再被驱逐,有病可看有粥可吃还能给安顿……
城内,在吕知府的一番动作下,所有人都以是十七皇子之封地的百姓为荣,并召集城里富户捐款捐物。
其它都好解决,安置梧城逃出来的三十万流民是个大难题,不说三十万,就这一路上死的还加上这段时间在城外无处可去病死饿死的,起码还有二十万人。
安排二十万人有地儿住,有赖以生存的田地,不容易。
君泽召了许州城衙门排得上号的官员在商议,没一人能拿出可行的方案。
要是乔叔在,这事怕是难不到他吧?
被主子斜了一眼的首席护卫无忧悄然出了衙门,不多会儿,给带来了消息,乔先生一家在城内。
在城内又怎?君泽有点怕,想起对乔叔当初的隐瞒,就,莫名心虚。没敢第一时间去小院里找,而是回了他在许州城内正儿八经的府邸。
乔叔一家在城内,小乔肯定在,这突然出现不好吧?
君泽寒着一张脸在房里来回踱步。
无忧和无虑俩亲信都不敢上前,府里其他人就更是了,躲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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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收拾收拾手头上的事,城外支援去。”
“支援?有啥好处?”
“啥好处?能在知府大人面前露个脸就是好处,何况不止知府大人,还有十七殿下。”
“十?十七殿下怎来啦?”
“废话,这是十七殿下的封地!”
逛了一间又一间药铺的苏美玲和韦冬,听得最多的就是这话。
十七殿下,还有十七公子,苏美玲还在琢磨,排行十七的还挺多。
苏美玲一回来就说起十七皇子的事。
“十七?”
乔江南比媳妇苏美玲琢磨的透彻,京城的十七公子,三言两语就能让一州的知府给出一个空置的村让他们落户?现在回想哪有那么容易呢,哪怕十七是当朝丞相的公子也做不到呀。
除非是这个十七殿下,
他当时怎么就没往这上面想?
“哼,好你个姚十七!”
“老乔,你意思是十七是这位十七殿下?”
“八九不离十,不然,无忧和无虑俩护卫能使唤得动一个城的守备?人还称他无忧大人呢。”
“挺好啊,在这个世界,总算有棵大树可以靠一靠。”
乔家一家子没亲没戚的,不然,逃出城那会就不会只他们仨了,苏美玲想的是,救了个十七皇子,还是在人家的封地内生活,以后就是上面有人好办事。
乔江南可不这么想,是好事坏事还难说。
好不好事乔江南不予评说,十七回京那么急,现在又赶得这么快回来,想来是为了难民的事。
当时说是上边的旨意不管难民,这位十七皇子现在回来能这样处置,定是劝了皇帝。
就这事办得,十七皇子人还不错,身处这个皇朝,也没那么绝望了。
“我闺女呢?她今天没出去疯吧?”
“我回来时候见郑大娘给她在打扮呢,感觉要出门的样子,你问她干啥,她上哪你也拦不住。”
其实都没来得及拦,乔钰听郑婆子说有一个绸缎庄到了好些漂亮的料子,她手上正好有早上乔爹没忙得开,而由她帮忙收夜光石的银子,要去买缎子。
自家商场里,手工织就的好缎子真没有。
乔钰让郑婆子带她去了绸缎庄,
君泽换下皇子服饰,只一身公子哥的打扮来找乔江南时候,正与乔钰完美错过。
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乔江南和苏美玲再见到十七,不能真当他还是那个十七了。
“草民拜见十七殿下。”
乔江南拜,苏美玲也跟着要行礼。
活在这样的环境,不喜欢也要去适应这里的规矩,乔爹和乔妈再不习惯也没办法。
“叔,婶子,不必如此大礼。”君泽上前,一手扶住一个,“叔和婶子还是当我是姚十七吧。”
“殿下,这不……”
“叔,就十七。”
这小子,话不多,让人就叫他十七的这个话倒是很坚决,得,叫十七彻底不用行礼了。
也行,他们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最不喜欢那套动不动就要跪的礼。
乔江南把君泽引进屋内。
苏美玲让柳婆子去准备些吃的喝的。
刘平安和韦冬这俩在家,刚是跟着拜见这位十七殿下的,得知之前逃难一路在一起的人是个皇帝儿子,他们还很恍惚,也不敢进厅里,喂一下马呀,整理一下院子啥的找点事忙。
“叔,我叫君泽,排行十七,之前没跟你说实话我是……”
“好了,君泽,我明白,那样的情况你要是对人没戒心,那你就白在皇宫里长大了。”
一听乔江南这语气,君泽瞬间轻松不少,这才是把他当回那个一路逃荒的十七。
“叔,那村子住着还行吗?我不信鬼神之说,但那村子确实是因了这种邪说才空了出来。”
“好得很,哪有什么闹鬼,讲起这个,我